格里一笑,下一刻将手拉高强迫她转了个圈,就在纪暖背对她的时候,他轻轻一推,纪暖就从他手里滑出去了。
“啊!”
纪暖还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没想到下一刻,一只大手在她腰间一揽,她转身就看到了百里云川。
她看到他冷淡的脸愣了一下,扭头看到格里已经带着微讶的东琉璃转远了。
“额……”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纪暖下一刻就踩到了他的脚。
“啊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下。
百里云川嘴角一抽,放慢了脚步,终于不再挨踩。
纪暖本想告诉他,自己不会跳舞,可是,他搂着她慢慢跳舞的气氛太好,她感觉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了。
她舍不得打破这样的和谐,宁愿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跳。
因为她心情的变化,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贴近了他。感受到她的亲近,百里云川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即使敷了一层粉,也挡不住微微肿起的脸颊。
那一巴掌是他打的,她当时那震惊隐忍的神色,他能记一辈子。
又跳了一会儿,音乐暂停,百里云川就带着她随众人下场,往会场深处走去。
这不是去喝饮料吃零食的路啊……
纪暖心里正疑惑着,突然瞥见环形大厅的头顶,有几个人影正在全景观览室看着他们的方向。
她心下了然,默然的跟着百里云川往前走。
那几个人大概就是要见她的所谓“上面”了吧……
从会场通向观览室的只有楼梯,上去的时候要交出武器,并且受到全方位盘查,纪暖被不苟言笑的男保镖上下搜身,然后才得以进门。
守在观览室门口的两个荷枪实弹的保镖推开了厚重的猩红色大门,一条血红的地毯从门口向室内蔓延,百里云川挽着纪暖沿着地毯往里走,大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室内光线相比于外面要昏暗,适应之后,纪暖看到了在里面或站或坐的几个人。
无需过多说明,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已经当了很久的人上人。
当然,他们也的确是人上人,不管是在地上,还是地下,银色的胸标底色使得蓝蔷薇更加明显,也更加的妖艳。
近一年以来,纪暖也算是见了不少人,一看到这些家伙,她就有种本能的排斥。
虽然他们并非凶神恶煞、面目可憎之流,但是,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慈悲,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云淡风轻,似乎外界的灾难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斯帕先生,基可洛夫斯基先生,索尔先生,冯先生,”百里云川用一口纯正的英语流利的介绍,“这位就是纪暖,我的恋人。”
他说的很快,纪暖因为很紧张,只听到了他的尾音。
因此,她并没有反应过来,百里云川是怎么介绍她的。
四人中唯一的黄种人冯先生是坐在沙发上的,他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头发黑白相交,看起来灰蒙蒙的,但因为打理得当,意外的潮。
他蓄着灰白色的短胡须,目光触及纪暖的时候,笑容相当温和,说的也是普通话:“百里啊,你坚持吗?”
“是的,我坚持。”
“年轻人总是这样,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冯先生笑着摇摇头,“你也算重情重义,不过这样一来,想得到组织信任可没那么容易。”
百里云川依然镇定:“忠诚不是建立在死亡之上的,加入组织和保护她并不矛盾。”
“如果,组织非要你这样证明呢?”摇晃着红酒杯的贾斯帕也放下酒杯站起来,这是个一脸桃花相的成熟男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他走到纪暖身边,伸手挑挑她的下巴,纪暖有点厌烦的别开脸,惹来他的一声轻笑:“百里,你的甜心好像并不喜欢这种地方呢。”
他说的是英语,但纪暖这回听懂了。
证明?
证明什么?
还有,他的甜心?
搞错了吧?百里云川的甜心应该是东琉璃才对啊。
百里云川不着痕迹的将纪暖往身后一挡,同样用英语回道:“她是我第一个孩子的母亲,至少我想护她周全,这是我对自己过去的交代。”
“噗嗤。”贾斯帕笑了,“你还怎么交代?为了保住自己的所爱,你可是亲手将军区成员的名单交给了我们,将会有多少像她一样的母亲痛失所爱,家破人亡……我说的这些,你的所爱知道么?”
“她都明白,所以她来找我。”百里云川正对着贾斯帕,不卑不亢道,“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关上,既然我选择加入组织,也根本没想过再回头,但是至少,我都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的生死并不会影响整个大局……”
站在窗边的索尔冷笑一声:“如果,组织非要她死呢?”
这是个典型的西欧资本家形象,看起来略显老态,但那双眼睛却惊人的锐利。
而他说的话,纪暖也听得懂。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着这些人。
喂喂喂……真要杀了她吗?
这一次,百里云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索尔。
当他沉默的时候,房里的四人也都看着他,以及纪暖。
房间昏暗,气氛也十分压抑,纪暖不由的抓紧了百里云川的手臂,为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
她真的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