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空无一人,唐世新诧异,这,这究竟……
“凤姑娘……凤姑娘……千雪……”难道她真的走了吗?带着一身的伤,就这样不辞而别?
唐世新在房里四处寻着,喊着她的名字,可无人回应,就连她身边的那只狗也不在了,那应该是真的走了。他对着无人的床榻,想起了她受伤的时候,他把她平放在床上,满脸煞白和嘴边挂血的样子,他的心就很难受,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
想到血,他摸上衣袖,那记沾上她鲜血的地方,那一幕她眉头一紧,脑袋一歪,倒入了他的怀中,当时她嘴角还挂着血迹,可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却是他心爱的衣裳,那一声声的话语,让他觉得无比心疼。
唐世新很想要帮助她,想着一个受伤的人应该不会走远,便让青衣红袍带人在府里府外搜索了个遍,但很可惜,没有什么线索,他也无能为力了。唐世新落寞地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之后的他一直闷闷不乐,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心情低落,唐府上下也都知道了大公子的心思,也不再到处乱嚼舌根了。
入夜,唐世新坐在房中的案前,继续翻阅着手头的案子,可他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许心不在焉。没看几行,他的心绪就开始跑偏,唐世新抚抚额头,叹了口气。
她受了伤,会去哪里呢?
思维一下子又跑到了千雪身上,唐世新很奇怪,为什么她的容颜笑声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难以停息呢,本以为像往常的阅阅案子,读读书文,这种感觉就可以搁置一旁,但没想到没有消停,反而更加急躁。
他捧着册子,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到最后无奈地放下,兴许还是自己太累的关系,今晚还是早点歇息,明日再看吧。
也是好久没有入眠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似乎不久前他还睡过,只记得那一晚,睡意卷卷袭来,窗外忽闻有人在吹箫……吹箫?
唐世新惯性地拿起折扇,走到房外,踱步到了庭院里的那棵树下,记忆里,好像是有人在这上头吹了一夜的箫,箫声清幽婉转,宁神静心,听得人能放下心中杂念,排除烦思,转眼入梦。那这箫,到底是何人在吹奏,难道……会是她?
这一猜,又是一丝丝杂乱无序的念头,看来他唐世新真是着上什么魔了。不知是今夜的第几个叹息,世新放下无限的思绪,再多想也无益,还是回去好好呆着,明日还要到州府那里一趟,毕竟眼前的案子还没有过去。
他调转步伐回房,这时夜风微起,吹得细叶沙沙,繁花飞舞,乱而入眼,迷离晃神,百花满天余隙,一袭白粉色流仙长裙临风飘舞,伴花而降,矫健如蝶,那粉嫩的笑颜似皎月般清透,即使不施以粉黛也明丽动人,那细如长瀑的黑丝披于腰后,随晚风轻散,撩人暗情,这一灵动诱人之景,宛若神仙入尘,仙女下凡。
“千雪……”唐世新望而入了迷,轻声细语点着她的名字。
“唐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房啊?是今夜又不打算入眠了吗?”凤千雪微笑,歪着头调皮地问道。
唐世新呆看了许久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如实回应道:“不、不是,本来要熄烛的,忽然想出来赏赏月色,就到了院子里来,正好这个季节花草茂盛,香味沁脾……”他眸光似水,视线不离她身,满腹的柔情,“对了,今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还有你的伤……怎么样了?”一整天都在为她的身体担忧,她走的时候带伤却什么也没说,让他实在焦急。
凤千雪直言,没有隐瞒:“哦,我出去疗伤了……你看,效果很好吧,不出几个时辰,我的伤就痊愈了。”她在他面前活泼地转了一圈,以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唐世新上下检查,主要是看她的面部色泽,看她已然恢复了光彩,应该是无碍了,“痊愈就好了,我们都很担心,怕万一你出事,我们也会不安的。”是啊,心情非常的不安分,想她是因自己而受的伤,这一点就让他愧疚已久。
“哦……我应该和你们说的,抱歉啊我没想周全。”她眼神下瞟,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
“这没什么,只是……”唐世新笑言,其实他还想知道一些事情,却不知如何开口,“千雪……我能这样叫你吗?”发现自己动作太快,他满身燥热,似是有点紧张。
“可以啊!”
唐世新直直地盯着她,在口中酝酿着要问她的话:“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千雪眨眼回想,好像打一开始她就没有详细说明自己的身份来历,是她忽略了,“我来自钟灵山女娲一族,是我族的继承灵女。”
“女娲灵女……你是灵族的人?”
“对啊!”
唐世新心中的疑虑终于解开,原来她不是什么妖女,只是一个从灵山下凡的小小灵女而已,他瞬间眉开眼笑,不好的情绪全都一扫而光。他嘲笑自己之前的猜疑,本来还胡思乱想其他,现在事情明了了,他甚是欣喜。
“所以你之前是去哪里疗伤了吗?”唐世新还记着她的伤势,想要知道她现在是否真的痊愈。
千雪点点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