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忐忑的月宝检查身上没什么变化,她问李寂然是不是自己没事了?
李寂然回复月宝:“怎么样也得观察二十四小时……”
月宝沮丧地刷完牙,坐到桌子旁,连平常她最爱吃的许四郎的馄饨也没了胃口。
李寂然埋头呼啦啦吃完,将碗一丢,却是悠然地出了门。
站在门口,李寂然看见昨天种的桃核一夜之间已经长成了一株小桃树。果然是天庭的桃子,有些与众不同。李寂然暗想。
做事有始有终是李寂然的信条,现在他种下的桃核既然长成了桃树,为了种植好它,李寂然信步上街,前往他熟悉的、经常购书的一个旧书店而去,打算找些种桃的资料。
在这旧书店里翻翻捡捡,李寂然最后买了本《桃树的种植技术讲解》。
揣着这书,看看天色还早,李寂然便继续在街头闲逛。
经过一个巷口时,李寂然见这巷口围着一大群人,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李寂然挤进去一瞧,发现中间摆着一个红漆案桌,案桌上有几碟瓜果及香烛,还有一个硕大的猪头。
猪头后面,则用红布蒙着一个一尺来高的塑像。这是在祭神还愿啊,李寂然看懂了。就是不明白,被还愿的神灵是哪一位?
他悄悄对着塑像上盖着的红布吹了口气,一阵怪风刮过,红布顿时被吹飞。李寂然趁机打量,却是被这塑像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看见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菩萨佛祖,也不是财神关公,而是一个穿着现代人的羽绒服,留着长发,还戴着一副墨镜的家伙。
“这是什么鬼?”李寂然诧异地向身边一个同样是在看热闹的中年妇女打听。
中年妇女一把捂住李寂然的嘴巴,“年轻人不要乱说话,这是我们的土地奶奶,灵验着呢,她不是鬼。”
“行……快松手!我知道她不是鬼。”李寂然差点被中年妇女的大手憋死,他这时恍然大悟,估计他们祭拜的不是谢小意就是于苗。
“这土地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挣脱中年妇女的魔爪,李寂然喘了口气再问。
“听说是这家人的三岁孙子走失了,土地奶奶托梦给他们具体位置,才找着。所以他们就给土地奶奶重塑了金身,打算送进里面的土地庙报答。”
“塑得这么丑……”李寂然不禁替谢小意及于苗默哀。
“这副墨镜也是土地奶奶的装备吗?”他忍不住吐槽。
“那倒不是,土地奶奶戴的是近视眼镜,但塑像师傅捏不出近视眼镜的透明效果,便索性捏成黑色的墨镜,大家觉得比近视眼镜霸气,更能显出土地奶奶的神秘,将错就错之下,给这位土地奶奶塑金身时就都是如此模样了。”中年妇女耐心地为李寂然解释。
……
“幸好我好事做得不多,没让这些人起意给我塑金身……”李寂然庆幸不已,他赶紧匆匆地逃离这里,准备回家。
远远地,还没到家门口,李寂然就看到月宝双手托腮,愁眉苦脸地坐在屋檐下,并戴着一顶大帽子。
“咦,月宝你要去哪里?”李寂然惊问。
“师父,我哪里也不去。”月宝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干嘛戴着帽子,明明就是要出门的打扮嘛。”
“师父,这只是掩盖吃了那臭桃子的后遗症。”月宝抬起头,把帽子掀开一点点给李寂然看。
“真的开始有变化了?”李寂然低头往月宝的帽子里瞧。
“变化了。”月宝点头,“变得还不如雷震子呢,雷震子只是长得丑。”
“师父,我会不会被人抓去切片研究啊?”月宝担忧地问道。
“先让我看看再说……”月宝帽子掀开太小,李寂然看不清楚,他伸手把月宝的帽子抬高了一些,才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阵目瞪口呆,李寂然十分想笑,又怕打击了月宝。他忍耐着笑意说道:“挺好看的,没什么,不过就是一颗桃子而已。”
“谁家的桃子长在头顶呀?”月宝气呼呼反问李寂然。
李寂然当做没听见,他伸手好奇地摸了摸,质感也像真的桃子,并且这桃子下面还有几片绿叶呢,旁边还绽放着一朵精致的小桃花。
怎么说呢,它们顶在月宝头顶,就如同古代发髻的装饰。譬如《葫芦娃》的动画片里,葫芦娃们头上的那些小葫芦。
说实话,其实和月宝挺搭的。
“你试着扯过没有?”李寂然边问,边轻轻扯了下。
“试过,扯不动。”
“就这样长着吧,或许熟透了就掉了。”李寂然拍拍手,重新给月宝戴好帽子。
“可是马上就开学了,我还要上学的!”月宝哀叹。
“怪谁,你自己嘴馋。”李寂然打击月宝。
但见月宝泫然欲泣,只好又安慰她道:“算了,我给你老师写个纸条,就说这是外国的高科技头饰,装上去就取不下来,你也没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月宝垂下脑袋,头顶不经意地对准了一旁的小桃树,那小桃树上所有的叶片瞬间指向了月宝,就像向日葵转向太阳。
李寂然看见这一幕,他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掏出飞剑,李寂然斩下小桃树上的一截带着绿叶的桃枝,递给月宝。
“把它托于掌心。”李寂然吩咐月宝。
见月宝托好,李寂然又道:“闭上眼睛,用意念悬浮起它。”
月宝依言闭眼,片刻,她掌心的桃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