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与阿淡困在一九八七年的时候,李寂然与简卫国自然也没闲着。他们走近暮色朦胧下的修表摊子,一位老大娘正收拾着摊子上的七八块旧手表,打算收摊回家了。
简卫国伸手拦住老大娘,微笑着询问她道:“大姐,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老大娘抬起头,看见简卫国穿着警服,她神色有些为难地回答:“我要回去做饭了……”
“没事,我们边走边说。”在基层厮混了一辈子的简卫国自来熟地弯腰,搭手帮老大娘推摊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想问问大姐你,昨天是不是卖了一块手表给两个小姑娘?”
老大娘闻言,立刻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清楚,其中一位漂亮的不像话,就像动画片里的人物。”
“这表你从哪里进的货?”简卫国追问。
“进什么货啊。”老大娘叹息一声:“这些旧表,加上这个修表摊子,都是我一个老租客的物件。他病得厉害了,却哀求我帮他出摊,但我在摊子后坐着也是坐着,便寻思着替他把摊子上的几块旧表卖了,好给他换些钱治病。”
“他既然病了,你帮他出摊又有什么意义?你又不会修表。”李寂然一旁好奇插嘴。
“这就说来话长……”老大娘瞥了一眼李寂然,“他是乡下人,三十多年前就在这里修表,一直租住着我家的房子。”
“他原本有个儿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五岁多的时候,被从乡下接过来玩耍,与他住在了一起。但就在他儿子过六岁生日的那天,小孩却走失了。”
“他疯了一般寻找,听说那几年都快寻遍了全国。但依旧一无所获。”
“后来他回来,在这巷子口重操旧业。”
“世事变化,戴表的人越来越少,他却守着这个摊子,风雨无阻地每天出摊。”
“初始街坊邻居们都不理解,我也劝他换个工作。他却告诉我,他守着这个摊子不是为了赚钱,是怕儿子找回来时,找不到地方,从而错过。”
……
老大娘说话间,也到了她家门口。简卫国帮她把修表摊子推进去,推到院子里的一方屋檐下。
“大姐,能带我们去看一看他吗?”简卫国请求老大娘。
“他病得厉害……”老大娘面色为难。
“无妨,我就是医生。”李寂然接口,并举了举手里拎着的旧藤箱。
老大娘顿时被穿长衫的李寂然唬住,不疑有他,她稍微一犹疑,就转身领着李寂然与简卫国进了一间偏房。
偏房里光线阴暗,老大娘拉亮灯,显出屋角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鬓角花白的男人,他紧闭着双眼,口中偶有轻微的痛苦呻吟。
李寂然走过去,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这是着了风寒。”李寂然判断道。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简卫国咨询李寂然意见。
“不用,小毛病而已。”李寂然俯身打开旧藤箱,从里面取出一只金属小盒。
揭开盒盖,李寂然熟练地从其中挑出三根银针,随手一抛,三根银针就插在了床上男子的身体上。
再伸手快速拂过针尾,针尾一阵震颤,男子的额头,霎时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抽出几张床头纸巾,李寂然替男子擦干净额头冷汗,他再一翻腕,收回了男子身上的银针。
放好银针,李寂然变魔术一般,从旧藤箱内又取出一个桃。
请老大娘用碗盛点热水,李寂然用指甲掐下一丝桃肉,丢进碗中。桃肉入水即化,李寂然晃了晃碗,扶起男子,喂他喝下。
“行了,他一会儿就会醒转。”李寂然后退一步。
“他的病呢?”老大娘紧张追问道。
“已经被我治好了。”李寂然信心满满地回答。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老大娘双手胸前合十感谢。
“我赶紧去熬点热粥,给他补补身体。你们随意,我去去就来。”老大娘说完,急匆匆离开。
李寂然与简卫国两人,对视一眼,简卫国疑惑地询问李寂然道:“她们的失踪,真的和那块表有关?”
“我也拿不准,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那我们要不要等他苏醒?”
“走吧,他醒了估计也是一问三不知,况且他一定会要回那块表。而那块表还有疑点,我们还给他也不好,不还给他也不好。”
……
李寂然与简卫国两人悄悄溜了出来,在巷子口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这边的夜深了,一九八七年的夜,也进入沉沉的黑暗。
女警察与阿淡,重新返回到藏了三个被拐小孩的民宅。她们绞尽脑汁,努力地想救出三个孩子,却无奈地发觉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们都不能干涉到现实。
所谓附身夺舍,也是她们的妄想。
最终,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出民宅,坐到街边发呆。
“只有一个办法了。”女警察幽幽地说道:“我们不能够改变过去,只能回到未来,利用我在过去掌握的这些情报,抓获这些坏蛋,同时帮他找到儿子。”
“可是我们怎么回去?”阿淡反问女警察。
“估计关键还在那块表上。”女警察沉吟:“它顺时针走动,就把我们带到了过去,如果反过来走,会不会我们就回去了呢?”
“可惜那块表,它留在了未来。”阿淡郁闷说道:“没有人知道我们被它传到了过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想到让它倒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