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卫国再次来找李寂然时,李寂然正在教蒋芳如何给鬼差雕像电疗。其实说起来也非常简单,就是用两根电线接到插座上,然后一根接鬼差雕像的左手,一根接鬼差雕像的右手。

蒋芳拿着李寂然粗制滥造的电疗工具,却是半天下不去手。

“大师,我总感觉这太儿戏了。”她委婉地抗议,“要么你弄点符水给他灌下去,或者扎几针也行。我看电视上都是这般演的。”

“你懂个屁!”李寂然朝蒋芳一瞪眼睛,“他体内阴气郁积,非要用至阳至罡的能量冲击才可以化解,这插座上的220伏电,和天上的雷霆闪电本是同源,而雷霆闪电是什么,就是天底下最至阳至罡之物!过去没有如此便捷的引电技术,才用那样原始落后的手段。现在再那么做,叫食古不化!叫愚昧!枉你还是读过书的人!”

蒋芳被李寂然一通话训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听天由命地眼睛一闭,把插头抽进插座。幸好电流接通后,鬼差雕像没有出现她最害怕的翻白眼现象,只是头发微微被电得竖起。

蒋芳松了一口气,瘫倒座椅上。

李寂然这时也察觉到简卫国正在酒馆外徘徊,便叮嘱蒋芳一个时辰后拔插头,自己推开酒馆的门,走了出来。

……

对于李寂然平白无故地从墙里钻出来,简卫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次他还是便装,职业习惯,他靠近李寂然,低声说道:“夜叉幼体昨晚被人救走了,戒备森严的监狱里,在数百人的监控下……”

“案子结了吧?”李寂然似乎对简卫国提供的情报毫不关心,反而问简卫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结了。”简卫国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功劳也拿稳了?”李寂然微笑。

“十拿九稳,凶手虽然又跑了,但已经与我无关。”简卫国也笑。

“那就别管了,你拜托城隍的事我也替你完成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李寂然安慰简卫国。

“就是觉得那三人死得冤!我记得你说过,要替她报仇的。”简卫国抬起头,盯着李寂然的脸。

李寂然被简卫国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后脑勺,“好吧,我告诉你,夜叉幼体是我劫走的。我与它的父母定了个协议,给他们三年时间补偿那三家人,如果能取得三家人的谅解,我就在三年后放回夜叉幼体。”

“如果它的父母未取得那三家人的谅解呢?”简卫国追问。

“那就关它一辈子。”李寂然语气变得森然。

“关得住吗?”简卫国有些怀疑。

“肯定比你们那破监狱强,别说我轻易就可以将它劫出来,它的父母随便来一位也是进出随意。”李寂然吓唬简卫国,其实夜叉再厉害,抵挡得了子弹,也抵挡不了大炮。

“时代变了……”简卫国叹口气,佝偻着腰转身离开,目标却不是他的小车,而是马路对面。

“你去哪里?”李寂然好奇询问。

“我去给城隍老爷再上三炷香,一谢他帮我破了案,二请他多多保佑我家人平安。”简卫国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谢一就可以了,第二种愿望就不要说了。城隍不是观音菩萨,没有替人保平安的职责。”李寂然冲简卫国背影大喊,不过他已经过了马路,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李寂然的提醒。

……

送走简卫国,李寂然回返酒馆。他见蒋芳守在鬼差雕像面前,专注地盯着鬼差雕像的脸,便懒得打扰他们。

拎起旧藤箱,他又出门而去,这次他一直往东走,出了城,越过数座村庄,一直到了海边。

见四周无人,他给自己身上贴了一道符,就踏足入水,继续前行。

数步之后,李寂然完全沉入了水底,借着水面上泄下来的天光,他踩着水底的沙滩,越行越深。最终天光也黯淡了,李寂然掏出一张符纸,双手翻折,很快折出一只萤火虫。

紧接着他打开旧藤箱,取出那只毛笔,对着萤火虫的尾部一点。仿佛被晕染了一抹星光,萤火虫的尾部迅速地明亮起来,并且越来越亮,亮得像一盏灯。

就着这盏萤火虫灯,李寂然得以继续在海底跋涉。其间偶有大鱼寻光而至,要吞噬掉李寂然的萤火虫,李寂然便挥手驱赶。

后来大鱼越来越多,李寂然不胜其烦,又折了一只老虎。一松手,这只纸老虎就化身庞然大物,专门负责保护萤火虫的安危。

一人一虎一虫,就这样互相结伴而行。

海面上明月升起的时候,李寂然一行终于走到目的地。

那是海底的一座高山,山的顶端还有一棵树。树上乍看结满硕果累累的蟠桃,但细看之下,这些蟠桃都是一些海藻珠结而成。就连那棵几乎遮蔽了整座山头的大树,凑近了看,也是一株巨型的珊瑚。

李寂然的目标,当然不是这株珊瑚,也不是那些海藻扮的假蟠桃。

他围着山找了一圈,在珊瑚的根部找到一个洞。老虎和萤火虫领头钻进去,李寂然紧跟其后。

很顺利地就下到了洞底,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李寂然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修行之人再邪恶,都有自己的胸襟气魄,他们布置的结界普通人根本触不到进不来,而能找到并进入的只能是同类。

对于同类来说,再弄那些普通人的机关只会徒增笑柄。

……

洞底是一间干净整洁,并且没有海水侵入的密室。密室正中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口大缸,大缸里盛满清澈的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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