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满座哑然。
师叔?闵家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心中原本担忧的,对花沫与驰家家主那层关系的猜想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自嘲这一番撒泼胡闹很是失礼。他们乐观的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若花沫在三年前并未婚配,如今木已成舟,即便亲人相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么厉害的驰家家主竟是自己的师叔……女孩子顿觉热血沸腾、心花怒放:“真的?”她两眼都放着狼光,一想到神秘的南斛一派至高无上的赌术,就兴奋无比。
“自然是真的!”男人宠溺的用食指点了点妻子的额头,而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重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似乎刚才的那场闹剧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尤金也彻底悟了。眼前的人,哪里是钵阑村村花,分明是好友胸口的那点朱砂痣,不因生死褪色,自然也不会因为如今黑黢黢的模样就让她从指缝中溜走……一想到三年后这对苦命的夫妻俩还能再重聚,女大佬心中不禁感慨,明年的今日,终于不用给驰二爷上坟了,这是一件值得放鞭炮、摆酒席大肆庆贺的事。
而此去经年,还能见到阔别已久亲人的花沫也万分欢喜。她相信,以驰冲这样的身份,万万没有骗她的必要。“师叔,我的师傅是谁?”女孩子立即黏过去,亲热的同男人拉家常。
“席楠枫!”驰家家主从茶几上抽出湿纸巾,托起女孩子的下颌,就像对待此生的至宝,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渍和污迹,将那些掩耳盗铃的伪装也一并褪去,现出一张水灵清润的容颜。“真丑……”男人言不由心,满眼都是喜爱和钟情。两人贴得那样近,近到他想除去周遭的一切障碍,做些什么!
闹了这一场,终于理清了关系。虽然这种因赌结缘的剧情有些狗血,但花沫却对驰冲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觉:“师叔……我的父母呢?”
驰家家主捧着妻子巴掌大的小脸,仔细端详着眼前魂牵梦萦了三年的爱人,那种失而复得、枯木逢春的感觉让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驰氏掌权者声色沉香,浸满温柔:“他们在郁园等你!”
“喔!”花沫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人,她还没有做好重拾记忆的准备。
“怎么?”男人一双眼洞察人心,自然知道妻子喜欢缩在乌龟壳里,静享安稳生活的本性。他不动声色的试探:“你不打算见见他们?”
闻言,闵家的两个男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心知肚明,这一次见面,不管结局如何,他们平静的生活必然会又起波澜。
花沫抬头,瞬间读懂了浅显易懂的丈夫忐忑不安的心情。罢了,没什么比家中和睦更重要,闵家人既然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了她依靠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没有必要打乱这种生活。闵正和郑芳一直都很紧张自己,一切到此为止吧!“现在,不想……”女孩子狠下心,咬牙做出这个决定。
“呵!”男人轻笑一声,对于妻子会这样回答,半点不觉意外。但是,他岂会让她如愿与新丈夫双宿双飞:“……那么,你欠我的债,也不想还了?”男人将手中沾满黑色污物的纸巾扔进了烟灰缸,迅速敛去所有情绪,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呃!花沫暗骂自己竟然忘了这茬。可是,富可敌国如驰冲者,竟然会为区区百万为难自己的女师侄:“师叔,咱们既然这样熟了,打个五折,怎样?”女孩子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嬉皮笑脸的撒娇,尽情放大招。
“没问题!”感受到那贴紧的温度,驰家家主心情大好,答应得很畅快。
花沫心花怒放,但打蛇棍上的属性旋即开始暴露无遗:“早知道,我就说零点五折了!”
驰家家主对待自己乖巧的小师侄很爽快:“这钱,不还也行!”
“欧,也!”女孩子自然不会像丈夫这样老实,赶鸭子上架地攥着脑袋求还债。既然金主爸爸不差钱,他们又何必劫贫济富呢!
“但是……”驰冲话音一转,一双幽深的眸子暗藏玄机:“我家里面还放着你的欠条……小师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欠师叔的,统统还了?”
所谓情债,他要她用此生相伴为偿。
“嗯?”花沫大吃一惊。现在她才相信,他乡遇故知真有可能碰到的不是亲人,而是债主……可是,能够让将一百万视作零头的驰家家主追着不放的债……花沫越像越肝儿颤:“师叔,我到底欠你……多少?”
男人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妻子已经及腰的长发,亦夫亦父、饱含情深:“——不多!”
“唔!讨厌……”花沫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一边向师叔抛了个媚眼儿,含娇带嗔道:“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四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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