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你不必介怀薇亚的事,因为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答应和薇亚订婚也绝不是因为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全部都是看在沈姨的份上。”
经过这五年,向阳算是怕了,他不想再经历任何的波折,当下就把话和她挑明了。
“那你说订婚宴不算数,沈薇亚也同意了?”
“别说沈姨现在没事,就算她真得了重病,也无法再用这个借口让我娶薇亚。小暖,从现在开始,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四目相对,苏小暖的心情也不平静。
向阳心思浮动,往事一幕一幕又浮现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像擦去一层灰一样,苏小暖开始回忆,“高三的时候,第一次我逼着你分手,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向阳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猜到是那个时候了。
“那后来为什么又瞒着你妈和我和好了?”
时过境迁,但那时的心情,她犹记得很深,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意,“那还不是因为我放不下你么?”
很多话梗在喉头,堵得一层又一层,但向阳不知道该先捡着什么先说。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他隐忍到这般,而他还曾怨过她,各种威胁过她。
向阳眼里压抑的情绪很浓厚,苏小暖完全都明白,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他和她在一起时无忧无虑,又无牵无挂。
至于她妈那边,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慌。
以前她还小,还很怕事,现在再想这些事,并非她曾经想的那样束手无策。
或许用五年的痛苦来衡量她和向阳在一起对苏国安有多少的背叛意味,怎么衡量怎么不够,毕竟五年时间和几十年的光明相比,太过微不足道。
但痛苦的程度无法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这些年的苦,每次午夜梦回时想起他流下的眼泪,全都无法计量。
如果说她和向阳在一起愧对苏国安,那她这些年吃过的苦足够让她偿还这些惭愧和内疚。
更何况这五年,吃苦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他。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要是坚持和她在一起,他估计要吃苦了。
“向阳,要是和我在一起,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可能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问题……”
苏小暖的话没有说完,看着他起身,蹲在自己的面前。苏小暖俯身,投入他的怀里。
“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不怕,就怕你又一言不合就走了,然后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苏小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都笑得微微红了。
“嗯。”
“向阳。”靠在他的颈窝里,苏小暖用脸蹭着他有些坚硬的发尾。
“嗯?”
“我很想你。”
向阳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背上,“嗯。”
“好多次,好多次,我都想和你说一句话,告诉你,我就在这里。”
“嗯。”
“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
“嗯。”
“向阳,我有点累。”
“嗯。以后有我,全部都交给我。”
“好。”
下午苏小柔下班后拖家带口的到了花店来。看到向阳,她并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在她看来,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倒是小小年纪就是颜狗丫丫看到向阳后,两眼大放异彩。
装腔作势地潜伏到向阳的身边去,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早已被看破。
其他人都暗暗藏着笑,就是把陆韩这个亲生父亲给恨得牙痒痒,偏偏还发作不得。
小姑娘略带娇羞又腼腆的笑,眨巴着眼,“你是谁啊?”
向阳不知道该和孩子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合适时,苏小柔替他解了围,“丫丫,他是你姨丈,你该叫他姨丈。”
“……”苏小暖对苏小柔这种自作主张的话也是无语到无力吐槽,“丫丫,你妈和你开玩笑呢,你叫叔叔就行。”
说话间,小丫头已经蹭到了人的身边,仰着头,“你这么年轻,我叫你哥哥吧。”
向阳看出小女孩对他有好感,长臂一捞,将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妈妈说得对,你就叫我姨丈吧。”
女孩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叫你姨丈,姨丈是什么?”
“就是和你小姨结婚的人。”向阳搂着孩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着。
苏小暖听不下去,拿着水杯出了花房到前头去了。
就是孩子年纪小,但心思沉得谁也猜不到。在向阳和她努力说明清楚了,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了下来。
别的不懂,就结婚这两个字,她懂得很。这几天,她的亲爹,陆韩先生没少跟她灌输这方面的早教知识。
跟她普及了为什么这些年他没在她身边的,但是以后会在她身边,并且还会和她妈妈结婚一连串婚姻知识。
女孩小,听得云里雾里,一知半解,但她就明白,和小姨结婚,那就是小姨的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间极品啊,就这样被小姨给占了去。
哪怕知道这人是小姨的,但丫丫同学依旧像追着花朵的蜜蜂,围着向阳团团转,声音都捏着嗓门娇滴滴地讲话,“姨丈,你喜欢吃提拉米苏吗?”
这话十有八九是希望对方说喜欢,向阳照顾一个四五岁孩子的玻璃心,违心道,“喜欢。”
果然,小女孩脸露欣喜,“那我下次来给你带提拉米苏,我家就是开面包店的,我爸会做很多很多面包,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