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深吸了几口气,揪着他的衣摆,有些急促地说道:“卫家郎君,我刚才听到了我家人的声音,就在楼下。带我下去看一看,好不好?”
“哦,是吗?你爹爹来了?”他一脸坏笑地问道。
“是简然的声音,他,他是我未婚夫郎。”
“他还没嫁到孟家,算你哪门子家人?”
这个时候争论这个毫无意义,孟萦只想早点见到简然,他肯定不是独身一人前来,白芷定会跟着过来。如果爹爹知道自己被掳的事儿,还不知道会怎样操心!
孟萦只好用脑袋蹭了蹭卫慎初的胸膛,撒娇着说道:“郎君抱抱,抱我下去,让我见见他们好吗?”
“不好,我不允许你在我怀里还想着别的男子。”
对于他时不时冒出的怪异念头,孟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夜色渐浓,他倒是抱着孟萦回了房间。
很快店家就送来了热水,他给孟萦沐浴梳洗。孟萦只得任由其摆布,她感觉他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或者说是爱宠。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这是不对等的相处。孟萦接受不了,奈何自己现在毫无自保之力。
歇息之前,他出去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回来了。孟萦心忧简然和白芷,便有些黯然失神,默默不语。
卫慎初不管那么多,径直搂着孟萦歇息。
孟萦白日睡得太多,想着眼下的境况该如何处理,一时便有些睡不着。她睁着眼,脑袋时不时动一下,这样很容易就扰了枕边人的清梦。
卫慎初看着孟萦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便在她的耳边魅惑地说道:“睡不着吗?要不我们来做点什么助眠?”
他的唇擦着她的耳垂,热气吹到了她的耳朵里,一阵酥麻。孟萦打了个激灵,身上立马就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忙闭上眼睛说道:“睡得着,睡得着,马上就睡着了。郎君晚安!”
孟萦根据观察分析,知他是个的随心所欲的人,智慧且有手段。怕他做出出格的事,便扭头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一动不动地挺尸装睡。
卫慎初见状,轻声一笑,将她搂在怀里,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孟萦装睡,装着装着也睡了过去。
白芷看简然一直都没有出来,他等大家都睡去,便和苍术偷偷地靠近旅馆。
走近旅馆这才发现不对劲来,这旅馆外松内紧,戒备森严。晚上有巡夜的人,寻常人等都无法靠近。
看他们的作派更像从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士,白芷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一整夜,旅馆的守卫没有丝毫懈怠,中间换了次班,但几乎是无缝交接,让人找不到任何差池,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二楼。
白芷和苍术没办法,只好先返回船上休息,等天亮再说。
天色将明未明,孟萦迷迷糊糊中被人抱了起来。她睁开眼,发现头上罩了件黑色的披风,什么都开不见。但她知道她被卫家郎君抱着走出了旅馆,不知他要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孟萦被放到了床上,然后头上的披风被取了下来。
她定睛一看,又回到了船上,这是一艘豪华的官船。她所在的这间船舱装饰精美,里面一应用具都是上好的。
透过窗户,孟萦看天色尚早,可船已经开始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孟萦有些急了,不知这卫家郎君为何不允许她见简然。这一大早船就离开了码头,等到白芷和简然想要找她时,恐怕船已经开出去太远了。
孟萦觉得身上的酸软比之前一天好了一些,便想起来自己穿衣,却发现还是她太乐观了,根本就使不了力。
卫慎初看她着急的样子,痞笑着说道:“你接着使劲儿,等到脱力了,你又得再躺几天。”
孟萦知道自己不可强来,便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郎君,能通知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安好无恙,这样也省了家人的担心。”
“船都开走了,没办法通知了。”
孟萦听他说话真想捶他一顿,但现在她却连自理都不行。心中愤恨不已,却无能为力。这七日散的毒性还真是不一般。她想着等她好了,一定要先将这七日散的解药研究出来。
简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床上。要不是白芷找来,他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现在是半上午,昨天旅馆里住的那些人天没亮就全走了,是不是他们将萦儿也带走了?
白芷告诉他:“早晨有一艘官船南下了。我们要跟紧那艘官船,总能找到女郎。”
简然脑袋有些发昏,他们昨天弄晕了他,却也没有伤害他。看来还是顾忌着孟萦的,并没有伤他。
简然和白芷骑马去了洛阳郡城,花钱打听到定国公征了艘官船往西南朗宁郡而去。两人不知道带走孟萦的是定国公本人,还是他的手下。他们不敢胡乱猜测,以免惹祸上身,毕竟萦儿还在他们手中。
简然和白芷直接去了欧阳家,给欧阳冉留了信,紧接着又迅速返回孟津码头。
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上了船,让船家急速南下。他们轻舟顺流比官船的速度要快一些,总能追上那艘官船。
白日,卫慎初将孟萦抱到船头的甲板上晒会儿太阳。不停地有信鸽飞来,他在一旁处理事务。
孟萦看着卫家郎君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只见他眉飞入鬓,双目幽深锐利,五官硬朗,看起来不怒自威。
如果他不限制自己的自由,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