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郎不光送来了信,还送来了承恩伯府王源陌的消息。
王源陌乃承恩伯府嫡长女所生的嫡次子,他出身良好,又有一副好皮囊,便觉得眼高于顶。不成想,却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如今已及冠,却只得了个秀才功名,参加两次乡试,却始终不得中。
他入太学已三年,成绩一直都不算好。去年乡试又未中榜,他请求祖母,想要享祖上荫庇授官,伯夫人见他是男子,终要外嫁,再说他功名太低,花大价钱疏通关系,也只能当个办事人员,连级别都没有。伯夫人权衡利弊,觉得不值当,便没有给王源陌走关系疏通捐官。
后来伯夫人见孟萦科考顺利,成了山南东道的解元女郎,便将主意打到了她头上。去年乡试放榜之后,伯夫人便给二女婿赵家郎君写信提过此事,但赵大人置之不理。伯夫人鞭长莫及,只得放下此事。
如今得知孟萦被文宣公府推荐,入了国子监。顿时觉得孟萦有些奇货可居的味道,便想着将王源陌塞到她身边去。
那王源陌素来眼高于顶,觉得自己出身伯府,又是长房嫡子,向来自视甚高。他自觉一表人才,又出身高贵,如孟萦这样家世的外地寒门士女。还不得捧着他?他没想到会被孟萦毫不客气地扔出去。
四郎笑着说道:“王源陌就是一臭虫,不足为虑。”
“四郎可知苍蝇它不叮人,但是挺烦人的。每日里骚扰不断,时间长了,学里难免会有不好的传言。”孟萦有些心烦王源陌的做法。
自从上次王源陌被白芷扔出门外,每日只要有空,他便来骚扰孟萦,有点侍美行凶的意味,但他并不是孟萦喜欢的那一款,只让她觉得烦不胜烦。
“萦儿,不用担心,过两天就让他去不了国子监。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果然没几天,承恩伯府王源陌与人打马球时,不慎坠马,摔断了腿,郎中让他卧床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怎么也得在床上躺足三个月。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孟萦觉得心情舒畅。国子监里的学子渐渐熟识起来,国子学里有三十来位女郎,几乎都是高门之女,父祖辈至少是三品大员。
那帮女郎大多都有些看不起出身寻常的孟萦,那种感觉就像民国时期的上海人,觉得除了上海,其余的地方都是乡下,那些外乡人都是乡巴佬。
好在孟萦心态平和,不太在意这些,纵使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比起前世,孟萦觉得今生自己是掉进福窝里了,有闲有钱,爹爹疼爱,还有美郎君相伴,真是天堂般的日子哈。
国子学里的郎君们出身高贵,一小又得到了极好的教养,看起来风度翩翩,而又彬彬有礼,但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孟萦很有自知之明,不愿跪舔,让人打脸,倒也不用费尽心思结交他们。
刚开始他们觉得孟萦有些孤傲,对他们不假辞色。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他们倒觉得与孟萦交往起来轻松自在,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算计。
孟萦骑射好,打得一手好马球,性子温和,学业又突出。不少小郎君愿意与孟萦交往,一起打球,分享一些朋友之间的趣事。
二月转眼就过了一半,孟萦一月才得三日休息,很怀念前世的一周休两天,好在国子监并不是每日都将课程排得满满的,而是有时上午有课,下午自修,这样孟萦还能偷得半日闲。
二月中旬,牙人那里放出来两个庄子,孟萦带着白芷和一众护卫去看了看,其中一个庄子大概三百多亩,不是很大,但通风、取水灌溉都不错。价位虽高些,但离城里比较近。
孟萦又请四郎帮忙查了一下庄子是否有隐瞒事项,没两天,四郎那边传来消息说可以购买。白芷便去官府办了手续,将庄子购买到手。
庄子一到手,白芷便忙碌起来。先请人按照孟萦画的图纸,在庄子里的空地上建了大片开阔高大的厂房,并用高高的围墙圈起来。
孟萦将香脂皂的配方拆分成两份,交给两个人负责。由他们组织人员做香脂皂,碱结晶都是提炼好之后交给他们。他们两个也没有完整的方子,这样不用担心技术外泄。他们的卖身契在孟萦手中,同时他们还可以相互监督掣肘。
另一个庄子不大,但离得较远,孟萦想着交通不便,以后来回管理成本太高,买下来有些鸡肋,便放弃了。
第一批做好的彩虹皂上市后引起轰动,深受权贵们的欢迎。可由于量少,每日限量销售。欧阳冉随之又推出新的胭脂和膏脂,一时,京城的月容斋宾客盈门,一跃成为京城排名前三的胭脂水粉店,获利颇丰。
二月底,国子学月考,孟萦虽然每日忙碌,但并未荒废学业。月考的出题形式如同会试,有点像摸底考试。孟萦想着努力升班,认真复习,没想到竟然考了第三,比孔礼和孔萱都考得好。
这让大家跌破眼镜,以往的一甲状元、榜眼、探花几乎都出自于国子学。孟萦第一次月考就得了第三名,可见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
文宣公看了孟萦的文章,对孔萱说道:“这孟家女郎非池中之物,以后你与她结交,要多加留心,不要想着她年幼,便轻视她。平南侯府之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