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忙乎了一个多时辰,准备了酸甜藕尖、泡菜拼盘、糖拌番茄、菠菜花生、水煮干丝、油焖茭白、松鼠鳜鱼、红烧肉、清炖蟹粉狮子头、外加一个西湖牛肉羹。这样就是四凉六热,摆了满满一桌。
谢含蕴只在床上略躺了躺,便爬起来去看孟萦下厨了。她见孟萦变魔术一般,不大会儿就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惊叹不已!
她叫嚷着要孟萦教她做饭,她在家备受宠爱,又因身体原因,根本就不允许接近厨房,唯恐熏着她了。如今离了家中大人,她可不就放飞自我了。
“萦妹妹,太厉害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是在便魔术吧,肯定不知真的,我都不敢相信。”
看着谢含蕴吃惊的样子,孟萦有些好笑地说道:“蕴姐姐谬赞了,侍奴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我也就动动手做熟罢了,实在是不足挂齿。”
“那萦妹妹收拾好了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吃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尝妹妹的手艺。”
孟萦已经将手头的活交给了竹清,洗个手就能上桌吃饭了。
这时院子里的侍奴却道:“女郎,有客来访。”
“肯定是表哥他们来了,他们可真会赶饭点儿,算好妹妹今天会下厨,所以急匆匆赶来了。”
“十一郎,我听着表妹似乎不欢迎我们呢?咱是留还是走呢?”萧瑾瑜笑着说道。他知道以十一郎对美食的热爱,肯定是不会挪窝了。
果真不假,就听十一郎说道:“谁说表妹不欢迎我们,你看菜都端上桌了,还没开始用饭,可不是正等着我们吗?”
听了十一郎的话,孟萦觉得十一郎作为夫子的节操掉了。五郎只想捂脸,那谢含蕴听了更是哈哈真性情。
待萧瑾瑜和沈灵均净手上席坐定,四人围坐,开始吃菜。每样菜谢含蕴都尝了尝,然后赞不绝口,觉得特别符合她的口味。
谢含蕴突然说道:“有菜无酒非好宴,表哥也不拿些好酒出来吗?”
“表妹的身体不得饮酒,萦娘伤重方愈忌酒,若是我和十一郎一起饮酒,岂不是让你们觉得为难?”
“不为难,你们多喝点酒,就可以少吃点菜。我就能多吃点了!”谢含蕴一脸促狭地说道。
“原来表妹打得是这个主意啊?那表妹的算计可就要落了空,有了萦娘做的饭食,什么美酒能配的上?”十一郎笑着说道。
十一郎的生父乃谢家旁支,与五郎和谢含蕴都算得上是表兄妹的关系,所以他也唤谢含蕴表妹。
因没有外人在,大家一顿饭吃得轻松自在,并没讲究食不言,偶尔还会对自己最喜欢的饭菜品评一番。
四人将一桌子的饭菜消灭干净,让谢含蕴吃惊不已。以前没发现这两表哥的饭量如此之大啊!不过萦妹妹的手艺比高档饭馆的大厨不差,也难怪他们吃得那么多。
谢含蕴直言道:“萦妹妹,咱们合伙开个酒楼吧!以妹妹的手艺,姐姐我就可以坐等收钱了!”
孟萦:“这主意不错!改天咱们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开酒楼。”
萧瑾瑜和沈灵均:“那我们俩干什么?”
谢含蕴:“出钱啊!”
大家哄然大笑!
十一郎并不知睿亲王的安排,饭到半晌才想起来问道:“表弟怎地不见过来,难道是表妹独自来京吗?”
谢含蕴看了萧瑾瑜一眼,笑着说道:“五哥送我到京郊,然后他有事去办事了,过几天可能就有时间过来的。反正来京一次不易,这次我们要多住一段时间。”
萧瑾瑜怕十一郎继续问下去谢含蕴不好回答,便迅速转移了话题。
孟萦还在想谢含蕴长得这幅神仙模样,不知她同胞兄长又是何等美姿容。盛名之下,她还真有些期待。
饭后喝茶,萧瑾瑜说道:“表妹,萦娘重伤才好,不要让她太劳累。五日后,正好是六月初十,是休沐日,我会开晏给表妹接风洗尘。明天表妹和我一起去宫里拜见母皇和父君。初十的清晨,我派人过来接萦娘与表妹会合。萦娘可提前准备一下,看哪些东西需要带回去。”
孟萦一想,自己在这庄子里都住了四五十天了。好在现在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要回国子监上学。家中情形如何,她还有些担忧。不过很快就能见到家人,这让她觉得十分畅快。
萧瑾瑜见孟萦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知道等她回去,发现黄简然被太医院派去金城郡会是什么表情。
原来五天前,远在西北的定国公卫慎初传密信给母皇,卫慎行与敌军作战,受了箭伤。那箭头上涂抹了剧毒的毒.药。
得知消息,卫慎初连夜让人送去了孟萦给他的解毒丸,虽保住了卫慎行的性命,但他时不时就陷入昏迷状态,军中和周边的郎中都无计可施,卫慎初只好请求女皇派太医院太医前去救治。
太医院那帮油滑的太医都不愿千里迢迢去解毒,此番过于辛苦,功劳却不大。他们都不愿接这个活,便将今年新招的见习太医中的翘楚——黄简然给推了出去。
萧瑾瑜自是知道黄简然的医术,他也极力推荐了一番。
女皇正好借坡下驴,好生褒奖了黄简然,又赐了厚厚的奖赏。在睿亲王的建议下,女皇派卫家四郎卫慎微领着护卫,将太医黄简然送到金城郡。
临出发前,睿亲王将孟萦写给卫慎初的信,亲自交到四郎卫慎微的手上,请他代为传递。如此一来,孟萦这封信传情达意的效果就远不如按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