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光闻着生煎包和灌汤包的香味,再加上酱牛肉的醋汁味道直往人鼻孔里钻,他觉得口水分泌有点多,娘子让厨师专门为他准备的膳食,虽吃起来也很美味,但和五郎他们吃的东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这会儿觉得特别委屈,便对孟萦道:“娘子,我可以尝尝这的生煎包吗?闻起来好香。”
孟萦尚恼怒十一郎无故缠着她,非要入住家里,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
十一郎见孟萦不肯答应,便又道:“那娘子,我可以喝点这奶汁吗?”
孟萦点了点头道:“这不是奶汁,是花生露,你倒是可以喝些,不过喝之前要少量尝尝,看是否会过敏,有极少数人会过敏。”
“萦妹妹,这花生露可真香啊!不过市面上倒是少见,寻常人家喝不到啊!”
“说来咱们喝的这花生露,还是夫子上京时,从武陵给带过来的花生做成的。花生是番外物种,两年前才被带到大曌,这两年所得种子并不是很多,传播不广,但却是极好的东西,常吃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又称长寿果。且花生炒制之后可榨油,是极好的素油,比菜籽油味道更胜一筹。”
“这花生露真是太美味了,好喜欢。”
“蕴姐姐若是喜欢,一会儿我给你拿些,你让人做出来,每日喝些,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必了,我若想喝花生露,来萦妹妹这里就好。这样还能经常来吃好吃的。我才不要带回去做,怪麻烦的。”
“蕴表妹真会麻烦娘子,娘子不要理她!”孟萦对谢含蕴好,十一郎很吃醋。
孟萦看着十一郎,笑着问谢含蕴:“蕴姐姐,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哈哈,当然是了,不过不是对沈家表哥罢了。”
十一郎又受到了谢含蕴的一万点暴击,彻底受打击了。
孟萦和自己熟悉的人,也喜欢开玩笑,见谢含蕴和她开玩笑,便顺杆爬地说道:“还是蕴姐姐了解我,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都是见色忘友的人!”
谢含蕴指着孟萦,哈哈大笑地说道:“萦妹妹,你,你真是个妙人,笑死我了。不行,不行,笑得肚子疼,你的补偿我。从大慈悲寺回来,我还要来你家用哺食”
孟萦笑着应下,谢五郎提出,晚上哺食要吃老鸭炖酸萝卜和松鼠鳜鱼,两年前他在孟家温泉庄子吃过一次,至今念念不忘。孟萦交给白芷去安排厨房,提前准备晚上的哺食。
十一郎见谢含蕴为了气他,得寸进尺,心里怄的要死。
四人在说说笑笑中用罢朝食,十一郎听说他们一会儿要去大慈悲寺,便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孟萦才不会带他去呢,他去哪里都叫自己娘子,简直让人躲都躲不及。
“十一郎在家中歇息,不宜外出劳累。沈相已经给你去工部告了假,你昨日昏倒受伤,需好生静养,我将白芷留给你,他从医多年,你若有不适,直接找他即可。”
孟萦安顿好十一郎,便跟着谢含蕴和谢五郎一起往大悲寺而去。
天气渐渐转凉,坐在马车里和谢含蕴说说笑笑便到了大慈悲寺。到了寺庙的山门附近,几人弃车步行。因着今日正好是八月初一,前来上香的人不少,寺门前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孟萦远远地见一红衣女子在那里大声说话,似乎是指指点点。孟萦暗道,真是冤家,竟然又碰到那便宜老乡杜芳菲了。因她呆得地方正是去寺门的必经之路,绕不开,三人只好带着侍奴往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位青年郎君在那里卖身葬父。那青年郎君身形挺拔,样貌俊秀,一身粗陋麻衣,却不掩风华。他身边的门板上躺着位中年汉子,身上盖着麻布,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手在外面。
孟萦对卖身葬父或葬母的戏码向来不感冒,若是有难处帮一把也无可厚非,但若就此算计人,那就敬谢不敏了。
有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地说道:“这人卖身葬父要价也太高了,要一百两银子呢!”
“外面买个年轻力壮的侍奴也就十两银子的事,他仗着长得好看,也真敢漫天要价。”
“谁说不是呢!花大价钱买这么个人回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什么用?难不成买回去给娘子暖床?”
听人这么说,众人轰然大笑,有人便道:“你这家伙哟,谁家娘子不是好几个夫郎,每月分到的日子就那么几天,谁还愿意再多一个人分啊!脑子是有毛病吧!”
“没准人家就是打定主意,找个年轻貌美的女郎做主子,然后跟着进了府,可不就有机会爬床了吗?”
杜芳菲抱打不平道:“你们尽胡说,这美郎君一看就不是那种人,人家是真有孝心,不过是想让葬礼办得风光些,这才想多卖些银两,你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郎如此维护这卖身郎君,不如女郎将他买下来啊!”
杜芳菲正欲争辩,突然又听人说道:“欸,欸,别说了,你看这不真来了两位妙龄美娇娘吗!这小子的机会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立马朝孟萦一行看来。只见一行三人,两女一男,皆姿容茂盛,款款缓步而来。
杜芳菲也看见了孟萦,立马兴冲冲地朝孟萦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孟萦看着杜芳菲,笑着点头致意,并未言语,扫了一眼她身后,并没见到三皇子的身影。
就在这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