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一直活跃于朝堂,信息来源比十一郎要广得多。坊市中的市井传闻有专人收集定期将信息送来。他敏锐地看出了这几页残缺账目的异样。
他召出暗卫,让他们去收集市面上精粮价格和定国公府最近一年来的大额账目往来,另外派人去打探欧阳大郎近8个月的行踪。
很快,去市面打听精粮价格和定国公府消息的人递了条子进来,五郎一看市面上精粮的价格比往年同期高了近十倍。看来的确是萦娘他们操控了大曌整个高端米粮市场,也难怪账本上涉及的钱数大的惊人。
幸亏他们赚的是富人的钱财,并没有影响粗粮市场,对普通民众影响不大,纵使将来有事也不会引发母皇的怒火。
定国公府7个月之前,经由卫家四郎之手,将祖上传下来的十几个铺子抵押给了几个钱庄,得现银三十万两。
两人根据这几页账本涉及的金额,推断出,要控制整个精粮市场,所需银钱至少在一百万两到一百五十万两之多。这么现银极少有人能拿出。孟家虽还算富裕,但他们全部身家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万贯,特别是他们去年还在京中买了大宅子,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不过这一百五十万贯,倾欧阳家和卫家之力,倒是可以凑齐。这也不难解释,为何卫家四郎将祖产都抵押出去,就是为了获得大笔现银。
不得不说,五郎的推断能力的确不错。
送走欧阳冉和卫慎初之后,孟萦带着白芷拿着礼盒,从小门去了谢府。五郎和十一郎面色如常地招待了孟萦,三人用了一顿丰盛的饺子宴。
五郎发现孟萦眉眼舒展,似乎是心情非常愉悦。能不开心吗?心上人回京,正好又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钱。正可谓双喜临门吧!
孟萦想着入夜后还要去定国公府,与元郎商议要事。便无心和五郎、十一郎闲谈。三人用过哺食,孟萦以身体疲乏为由,提出告辞。
十一郎以要和五郎下棋为由,留在了谢府。
孟萦回房后,刚梳洗完毕,谴白芷出去,卫慎初便过来了。
两人顺着地道到了定国公府。
“元郎此次回京要呆多久?”
“尚未可知。不知陛下会作何安排。?”
“那元郎有何安排?”
“待面见陛下之后再做安排。”
“元郎就没想过为何陛下这么急着召你回京吗?”
卫慎初看着孟萦,谨慎地说道:“左不过是陛下偏听偏信罢了,定国公府京中无人,她不放心吧!”
“四郎上次离京入军,难道以后就一直呆在西北吗?”
“四郎并未入军中,陇西那边有祖产,这些年我们兄弟几人除了守孝,还要防卫,没能抽出时间打理祖产。这次四郎去那边,正好顺便打理祖产。”
“那以后谁会呆在京中作为人质?”
卫慎初苦笑一声说道:“人质,萦儿说的还真是形象。”
“二郎在朗宁郡,那边需要人驻守,暂时无法回京。三郎受伤中毒之后,现在调理得差不多了。他手下有不少兵将,若是让他回京,恐怕他的官职,不如在边疆升得快。这么来看,还是四郎回来比较好。”
“元郎你兄弟三人均手握重兵,也难怪女皇会心生忌惮。且你们都在边疆,朝中无人经营恐怕也不妥,四郎毕竟并未入仕,他呆在京中只能获得消息,却无法左右兵部官员的想法。
我不知定国公府在兵部是否有自己人,你们常年在外,离不开兵部的支持,军费、辎重、粮草、军需,每一样都需兵部协调,兵部需要安插自己的人手。”
“萦娘倒是提醒我了,兵部,我父亲之前有些故交,这些年我们回来得少,走得都不亲近了。不若明年让三郎回京养病,看兵部是否有空职位,能否得进兵部任职。四郎喜欢自由自在,管理庶务倒是一把好手,他仍旧管理家中庶务即可。”
“杀鸡焉用牛刀!四郎能力出众,又有冒险精神,不若放四郎远走海运,也许能走出另一片天地。况且今上无女,未来几年恐怕会有夺嫡之争,在今上退位之前,变数甚多。定国公府必会被众皇子拉拢,若保持中立,势必会被众皇子攻讦;若是站队,恐怕又会惹女皇不快。总之,会处于两难之中。”
“我定国公府立府一百多年,历经几代帝王,向来只忠于陛下,做纯臣,从不站队。”
“是,我相信,元郎也会如此。可陛下却不一定相信。要不然她也不会听信钟世女的话,而这么着急地召你回京。
大曌这几年,国库空虚,经不起丝毫折腾。若遇天灾人祸,极易出现动荡。且陛下逐渐步入老年,又不肯早些立下太女,以安朝臣们的心。她竟然放任各皇子暗中较量,大家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内耗严重,又岂能好得了?”
“萦儿所言不虚,陛下随着年龄的增长,的确是疑心越来越重,如今却连我卫家都遭到了猜忌。”
“贪恋权势,在高位越久,便越舍不得放下权势。人越老,便越舍弃不下荣华富贵,权势逼人。
若是朝堂安好,乃百姓之福,若朝政动荡不安,恐怕所有人都落不了好。”
“还是待后日见过陛下之后再做打算吧!萦儿说说为何你拒收了一百万贯,不允我卫家入股你的生意?”
“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总归有些不稳妥,除非我能稳稳地看住这个鸡蛋篮子。”孟萦笑着说道。
随后,她又说道:“我如今得来这些银钱,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