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萦说到十一郎会因为在孟家住的时间长了,要她负责的话时,十一郎有种心事被说透的感觉,耳朵不自然地还给了起来。不过他向来脸皮厚,看得开,才不会让自己感到愧疚呢!
十一郎小声地对孟萦说道:“你说得很对,他的确会让你负责的。”
“那可不行,十一郎心眼那么多,记忆力又好,惯爱作天作地的,我可消受不起。他到我家的第二天,就烧了我好几间房子,害得我好几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我差点没被他气死。有他在,家里安生不了。谁消受得了,谁领回家去。以后我和他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元郎,明天咱们就送他回沈府,怎么样?”
十一郎还想问孟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是什么意思,可一想到孟萦那么急着赶他走,这次,他若不抓住机会,岂不是明天就会被赶回沈府,再也不能回孟府了?
孟萦在十一郎怀里拱来拱去,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十一郎见孟萦如此,根本就没认出自己来,还以为自己是她的意中人——卫元朗。自然他心中就有了计较,他总要为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至于以后的事,以萦娘的性格,她肯定会承担她该负起的责任。
东房里发生的事,让正院的下人都觉得这孟家女郎真是厉害,沈家十一郎逃脱不得,说不定会被她用了强。只有十一郎自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李代桃僵的事,他是不会往外说的,谁让萦娘要跟他一刀两断呢!让萦娘对他心生愧疚,从而多加怜惜,总好过被她嫌弃,从而送回沈家来得好。
四月二十日放榜,孟萦被女皇点了状元,皇正君派人传萧瑾瑜到宫中。
身在宫中的萧瑾瑜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昨夜的事,他并没有瞒着父君,但是却瞒着母皇。在萦娘有孕之前,他不能让母皇知道他已经解了毒。这是为了给他们父子筹谋未来,争取更多运作的时间。
“孟家女郎的策论短小精悍,文笔犀利,却又落笔有实。这次殿试,我和你母皇共同认为她应被点状元,当之无愧。”谢正君赞叹道。
“看来文宣公府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想赶在放榜前对萦娘下手。”萧瑾瑜淡淡地说道。
“也难怪文宣公府要朝她下手,先不说她才华横溢,就欧阳家将大郎嫁给她做侧夫,陪嫁三百万贯,就值得京中大多数权贵们眼红和觊觎。京中勋贵们多数长期不事经营,还四处挥霍,早就将老底霍败光了,就连经营不错的文宣公府没有那么多银钱。
这两年,文宣公府仗着钟贵君在宫中有些脸面,七郎(七皇子)膝下又得了文宣公府的嫡长孙女,他们上蹿下跳地拉拢朝臣,只是银钱一直不凑手。
以前靖安候府在钟瑶光手里,还经常能挣来银钱帮七郎(七皇子)他们,如今侯府到了钟维月手中,估计很快也会被败光的。等将来老侯爷一死,这靖安候府能不能留住爵位都两说。”
“昨夜发生那等丑事,估计文宣公府和靖安候府都安生不了。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解决钟维朗和孔尚的事,我派人一直盯着,等着看他们如何了结。请问父君,明日,母皇会赐婚吗?”萧瑾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会,为父和你母皇商议过赐婚之事。若是明日不赐婚,恐怕京中媒人会踩断孟家的门槛。到时若孟家女郎无力招架,允了婚。到时,你母皇再赐婚就被动了。还有,昨夜你们如此,若传出去,终归对你名声有损,为父想还是尽快安排婚事吧!”
“儿臣听父君安排。不过,萦娘目前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她一直想娶卫家大郎为正夫。若是明日母皇赐婚,她再拒婚,到时母皇恐怕会觉得在朝臣面前折了脸面,从而迁怒萦娘,该如何处理?还请父君指点。”
“这的确得从长计议,以你母皇欺软怕硬的性子,她不敢对世家贵女们出手,但对家世无根基的孟家出手,她不会有丝毫顾虑,从赐婚一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并不知道你寒毒已解,以为你不会诞下子嗣,正好卫家是个老大难,说不定她会让卫家大郎作为侧夫,进而赐婚孟家。
她以为让卫家大郎为侧夫,这样孟家就不会有子嗣出生,卫家也相当于绝了后。卫家四兄弟一旦不在了,兵权便可收回到皇家手中。若真是这样,咱们倒可以一箭双雕,既得到了卫家的支持,同时,你母皇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来,你身份的事暂时还不能泄露出去,等明日赐婚之后再说。”
“父君高明,希望明日父君多劝解母皇,勿要迁怒萦娘,她心思赤纯,若是母皇贸然伺候,她无法接受,说不得会辞去朝堂,极力抗拒赐婚。”
“这个你大可放心,父君与你母皇相伴二十多载,只是知道该怎么劝解,才能让她放下疑心。”
“多谢父君,还有父君刚才提及的欧阳大郎的事,他只是去武陵提亲,是谁将他巨额陪嫁的消息,散播出去的?”
“还不是欧阳家族中别有用心之人?哪里有人,哪里就有争斗。欧阳家这些年聚敛了不少钱财,不少人看不惯现在家主欧阳静茹,若不是看她一直未能生下女郎,又在她大郎君父子的协助下,经营有方,恐怕早就将她拉下位了。”
“他们这一招的确狠,既让族中之人对欧阳大郎母子不满,又让他嫁到孟家之后,受算计于人。只是他们这样做对萦娘太不公平,他们就没想过京中权贵们会放过萦娘吗?”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