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聊,回来的路比较顺,顾孟萦和大郎君觉得很快就到家了。半下午的时候,就到家了。从外面回来首先要去拜见她那家主母亲,由于顾孟萦生病期间,她那便宜母亲不闻不问,让顾孟萦对她印象并不深刻,倒是已经很喜欢并依赖大郎君了。
这次回来,顾孟萦对自己家有了大概的认知。顾家在这龙阳县城里占据的位置极为不错,在城中心有这么大片的宅子,还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在正门口下车,车夫将车子赶走,从其他门进入车马处。大郎君抱起顾孟萦走正门回家,顾孟萦不想再要人抱着走,直接下来牵着大郎君的手一起走。甫一进门,就是传统的照壁,这照壁用青灰色的砖瓦建得古朴大方,中间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四角皆有花纹镌刻,显得古朴端方。
绕过照壁,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东南角有个大大的花坛,里面种着三颗不知名的树,两颗大一些,一颗树稍小一些,树干并不粗壮,枝条细垂,显得婀娜多姿。顾孟萦直觉这几棵树就是母子树。大郎君看着顾孟萦盯着院子里的母子树看,便对她说:“萦儿,那就是母子树,那颗大的是你母亲的,中间那颗是大娘子的,那颗最小的那颗就是你的。”
一进正厅,只见她母亲和二郎君正面对面坐着,言笑晏晏,顾大娘子和大少郎君围坐在两侧,一家四口围坐桌前,喝着热茶,吃着糕点,窗外的斜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幸福美满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顾孟萦还是有些艳羡的。她看了一眼大郎君,发现大郎君一副见怪不怪、无动于衷的模样就知道她母亲和大郎君之间感情并不好。再看他们,顾孟萦就觉得有些刺眼了。
二郎君、顾大娘子和大少郎君立马站起来向大郎君问候,并问候了顾孟萦。顾孟萦走到母亲身边施了一礼,轻声叫了声:“母亲。”
她母亲见她开口说话微微一怔,然后点点了点头,看着大郎君说道:“夫君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要住上三天吗?”
顾孟萦心里觉得有些窝火,这娘当的可真是够偏心的,自己开口说话是很重大的事情好不好?也能无惊无喜,真是够淡定!她恨不得跳起来说应当关注我才对!!应当关注我才对!应当关注我才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倒是二郎君、大娘子和大少郎君很是吃惊的样子,大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不过转瞬即逝,很快装出欣喜的样子来。如果不是顾孟萦一直细细地观察着顾丽萱,她还不会发现她眼中的冷厉。其实从顾孟萦被人恐吓、惊吓到落水昏迷,要说没有二郎君和大娘子的影子,她是不信的,不说别的,从整件事中,谁得益最多,谁就有可能是幕后的黑手。
顾孟萦想爹爹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亲生的姑娘被人陷害,妻主不喜,连带着自己的孩子也不被喜欢,提前回家还被人质问为什么提前归家,也真是够人受的。
“昨天慧定大师已帮萦儿看好了病,今早我起来跟随他们上了早课,并上了头柱香。想着寺庙清冷,又快到年下时节,家里也该忙起来了,便提前一日回来了。”
“萦儿好了,很是不错。今日哺食叫上大家一起用吧,算作庆贺萦儿病愈之喜。”她虽嘴上这么说着,但并未流露欣喜之色,遂又叫来管家安排晚上的饭食。
安排完哺食之后,她母亲又对大郎君和顾孟萦说道:“你们一路车马劳顿也累了,回去好生梳洗歇息吧,晚上到正院用哺食时再见。”
顾孟萦已经对她这位母亲无感了,她根本就是不在意她这个最小的孩子。不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吗?她这也算是比儿子还贵重的老小啊,且她还没有大孙子,怎么就能这么无视她呢?别说一点亲昵举动都没有,就是基本关心都没有。唉,辛亏不是爹不疼娘不爱,还好有绝世好爹啊。
顾孟萦这么长时间知道至少冬日,人们大概是吃两餐的:朝食和哺食,朝食在九、十点钟,哺食在下午四、五点钟。中午的时候喝点热茶用些糕点。晚饭吃的早,防止积食,冬天天黑的早,休息早,身体也讲究秋收冬藏,这样安排还是比较符合养生的。但顾孟萦习惯了一日三餐,再加上她刚刚病愈,大郎君要求她每日少食多餐,多吃几顿,所以爹爹院子里的小厨房,每日薪火不停,汤水不断。
回到大郎君的院子,顾孟萦先到自己房间,喝了一小碗竹清端过来的鸡汤,吃了两个小汤肉包,漱完口,在屋里溜达几圈,就歪到床上闭着眼小憩,没想到一会儿就睡过去。
就在顾孟萦休息的时候,大郎君叫来了他贴身的四个侍奴和两个徒弟,两个常随孟南孟北是他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经常陪他外出办事,两个小厮半夏和苍术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白芷和白芨都是大郎君收养的,白芨原是作二少郎君的贴身小厮培养,以后作为二少郎君陪嫁的,白芷是大郎君三年前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孤儿。他们一直跟着孟北习武,现身手尚可。他们平日里在药房忙出忙进,晚上则顾宅和药房两头跑,遇到当值就歇在药房,没事就回顾宅歇息。半夏心细,白芷身手好又精通药理,大郎君安排他们近些日子贴身照顾顾孟萦,苍术和白芨身手更好,暗中监视二郎君父子三人,看他们每日都做些什么。另外顾孟萦身边的三个贴身侍奴都要细细观察,一有不同寻常之处,就及时来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