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语又提出去何秋的房间看看,陆鹏没有拒绝,不过何秋并没有单独的卧室,她一直跟陆鹏住在一块儿,所以房间内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既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风不语也不再多留,她不顾陆鹏的再三请求离开了陆家,雨依旧下得很大,看着密密麻麻的雨幕,风不语撑起油纸伞,准备去看看何秋的尸体。
她要知道,何秋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的死因是什么。
何秋的尸体停在镇上唯一十字医院的停尸房之中,停尸房在负一楼,需要走楼梯下去,因为这里没有电梯。
随着在这个世界接触的事物越多,风不语脑海冒出越来越的陌生词汇,这让风不语肯定自己不是陈惜惜。
甚至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这也无所谓,她相信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想起自己是谁,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我要看看何秋的尸体。”
守着停尸房的是个年轻的小哥,一看见风不语胸前的侦探徽章以后,就立刻起身带着风不语往里边儿走去。
停尸房阴气森森,一条长长的走廊之中是晦暗不明的灯光,小哥带着风不语走进走廊其中一个房间,何秋的尸体就停在里边儿。
风不语掀开盖在何秋身上的白布,一边看一边问小哥:“知道何秋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她的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内脏也没有破损。”
风不语眉头皱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些警察凭什么就说何秋死于他杀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哥摇头:“警察们的判定总有他们的理由。”
风不语深呼吸一口气:“那能给我一份,何秋的死因证明吗?”
“好的,可以的。”
小哥带着风不语离开停尸房来到一楼,问医生要了一份尸检报告,这份尸检报告上面何秋的死因不明,还精准的标明了何秋身体没有外伤内脏没有损伤等信息,风不语拿着这份尸检报告,直接去了警察局,她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说我爷爷杀了何秋,但何秋的尸体上并无明显外伤,你们说我爷爷杀人夺财,但是杀人凶器呢?死者连死因都没弄清楚你们就抓人,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警察们坐成一排玩手机:“这个是你们侦探需要操心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但你们也太草率了吧。”
闻言,一个警察就不满的抬头看风不语:“首先,你爷爷的照片出现在受害者的手机之中,其次,受害者的钱在你爷爷那里,这两件事,就足以说明,你爷爷的死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不是吗?”
“但你们有证据吗?万一何秋是突发疾病去世呢?”
那警察不以为然:“何秋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突发疾病去世?”
风不语有些急了,她一拍桌子:“但她身上没有伤痕,她就不可能是被人杀害!被人杀害身上总得有伤口吧,没有伤口你们凭什么认为她是被人杀死的?”
听见这话,警察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另外一名警察就道:“陈小姐,我知道你救爷爷心切,但若你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爷爷跟这件事情无关,那你爷爷就不能被放出来。”
“你们!”
风不语简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难怪这镇上侦探的存在这么吃香,这不都因为有这群警察在吗?他们不辨是非、不分黑白随便抓人,就连死者身上并没有伤口这么大的证据都视而不见,非要她拿出确凿的证据?
什么是确凿的证据?
谁是凶手吗?
但如果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凶手呢?
万一何秋不是被人杀害的,而是突发疾病死亡的呢?
从这份尸检报告来看,这一点的可能性很大好吗?
风不语气得脑袋发晕:“你们这不是冤枉人吗?这很明显的事情了…”
“这是规定,请陈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风不语的话没说完,就被警察打断了,一刹那,一股无力感从心脏处炸开,旋即游离到全身,风不语深呼吸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怒气。
片刻后她冷冷的看了警察们一眼,旋即便沉默着不发一言的走出警察局,走进雨幕之中,连放在门口的伞都忘记了撑。
任由雨滴落在自己头上、身上。
她实在是,实在是对这个地方失望透顶。
大街上基本没有行人,鳞次梓比的店铺开着也是清清冷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看着过往的马车,风不语轻轻抿起了唇瓣,她眉头微微蹙起,一时间竟不知该去何处。
就在风不语如游魂一般毫无目的地的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一个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同时,她的头上也被撑起了一柄伞,隔绝了所有的风雨。
“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清澈冷冽,又带着几许温柔,风不语转过头去,就看见灰暗的天色之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他皮肤洁白,眉目如画,身材高挑,有一种岩岩如孤松独立,朗朗如明月入怀的气质。
他就站在那里,就如同破开黑暗的一道光,照得风不语的世界都明亮起来。
他身后的一切都成了虚幻的泡沫,唯有他是真实存在。
风不语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子见此温和一笑,再次问道:“你没事吧?我都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