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琰从浇河县出发,连夜行进了近百里,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找了一处山坳停了下来,现在天就要亮了,他也需要让士兵们休息一下,赶了一夜的路现在全都人困马乏,而且白天行进也很容易被突厥哨骑发现。
士兵们在一处树林里休息,赵承琰则和叶君离找了两块大石头相对而坐,叶君离抖了抖战袍对赵承琰说道:“殿下,到了洮州您打算怎么攻?咱们人手可不多呀。”
赵承琰点点头道:“的确,不说咱们骁骑卫都是骑兵,就是咱们这点人都基本不可能攻下洮州城。”
“那咱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洮州拱卫司的人还在城内,等到了那里本王会去联系他们,先从他们那里探听一下消息,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拿下洮州。”
“拱卫司的人还在吗?”叶君离关切的问道。
赵承琰点点头,“城破的时候损失比较大,不过还是有些人留了下来,一直都躲藏在城内,关于洮州的情报都是他们送出来的。”
“原来如此。”叶君离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咱们不来,他们也坚持不了太久了,城内现在突厥人封锁的很严,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了。”赵承琰道。
“那咱们要尽快到那里了,不然他们就危险了。”叶君离有些忧虑的说道。
“不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连夜出发的原因之一。”赵承琰点点道。
大队人马白天在山坳里休息,谨慎起见都没有生火做饭士卒们全都吃的是干粮,吃了东西之后除了必要的巡逻警戒人员之外全都裹了张毛毯然后席地而眠。
好在此地并不是交通要道,离周围的府县也比较远,一白天的时间都没发现突厥人的身影。入夜,休息一天的人马都恢复了精神,在赵承琰的带领下,继续朝北方疾驰。
洮州位于丘陵地带,境内数条河流经过,因地处“西控番戎,东蔽湟陇”“南接生番,北抵石岭”之要冲,自古以来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自数百年前的汉人王朝将洮州置于治下,这里就是与西疆,吐蕃等异族对峙的前沿,因此洮州城修建的异常坚固。
站在洮州城外的大岭山的一处山脊上,赵承琰看着下面一座漆黑的巨城盘卧在平原上,那里就是洮州。现在的洮州城头点着不少篝火,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
“殿下,咱们怎么联系里面的拱卫司弟兄?”站在赵承琰身边的叶君离问道。
“放心吧,一会儿本王亲自进城找他们,你带领弟兄们先在这里休息,等本王号令。”
“是,属下遵令。”叶君离一抱拳道。
今天的夜色非常浓,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被云层掩盖,地面上基本上是几步之外就看不清人了,所以赵承琰的潜入非常顺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身形犹如一股青烟在洮州城上空一掠而过,按照之前从松州出发时与这里的拱卫司人员约定的地点,他找到了位于城内西北角的一处偏僻的小院落。
来到院子中间,举目四望,这个院落显然早就已经破败,院门都只剩下半个,斜依着门框。院子不大,里面的杂草都已经半尺高了,几间破旧的房子,有的屋顶塌了一半,有的墙上破个大洞,看着这副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院子赵承琰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就在这时,在他身旁的一个屋子内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只三寸长的飞刀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疾射向赵承琰的脖颈要害。赵承琰身体没动,只是一抬手就轻轻松松的夹住了那支飞刀,随即他扭头看向那间屋子。
跟着飞刀跳出来的还有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影,只见此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见自己的飞刀没有起到作用,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舞动挽了数个剑花罩向赵承琰。
赵承琰微微一笑,只见他伸手一捏,就在剑光之中捏住了来人的剑身,黑衣人一见浑身一颤,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正准备以死相拼。赵承琰低声说道:“唐凌,还不住手,本王都不认识了吗?”
黑衣人闻言浑身一震,连忙停手然后定睛一看,紧接着他摘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张中年人的脸,只见他躬身拜见道:“原来真是殿下,属下鲁莽冲撞了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赵承琰笑着扶了他一下说道:“身在敌营,谨慎和警惕是必须的,你何罪之有。”
“谢殿下。”唐凌舒了口气,他与赵承琰以前是没有什么接触的,不知这位殿下的脾气秉性,生怕这位不好说话,不过现在看来殿下还是很随和的一个人。
“你告诉本王来这里,莫非这里是你们的藏身之地?”
“不错,这里正是属下等人的藏身之所,就在这个院子的下面,只是要让殿下受委屈了。”唐凌道。
“无妨,带本王去吧。”
“殿下请随属下来。”唐凌说完,转身进了他刚才跳出来的屋子。
一进屋赵承琰看到这里原先应该是个厨房加柴房的地方,外屋是厨房,里面则是放柴火的地方,只见唐凌来到在屋内一角的灶旁,将上面的破锅拿开,然后伸手在内壁上一拉,只听一声很小“咔”声,灶的底部就开了一个洞口,然后转身对赵承琰说道:“殿下,这里是我们的一处藏身之所,请跟属下来吧。”说完就下了洞口。
赵承琰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下了洞口。洞口下是一条斜坡,走了十几步一拐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