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吕尚近乎疯狂地咆哮着,内心深处那根嗜血和好战的神经被鲜血刺激着,一个吐蕃军卒恶狠狠地冲杀过来,两马交错之际,吐蕃军卒手里的弯刀狠狠向吕尚的肩部位置斩去。
任凭吕尚躲闪得快,又穿有皮甲,还是被砍伤,肩头顿时鲜血崩流。
“你他娘的给老子下马!”吕尚咬了咬牙,忍着剧痛,手里的紫宸金刀奋力劈下,竟然将那吐蕃军卒连人带马一起斩落在地,鲜血喷溅了他一身,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双方骑兵轰然间撞到一起,两方士兵挥舞各自的兵器拼命的砍向对方,场面极度的混乱。一路杀红了眼的魏军骑兵们,一边继续冲锋,一边向吐蕃军射箭。“咻咻”的弓箭声不绝于耳,一道道虚影在半空中飞射而过,吐蕃骑兵开始出现了一丝混乱,本来士气鼓足冲杀过来的前阵骑兵顿时慌乱起来,有不少骑兵拨转马头向后逃窜而去。
阵型又乱了。
箭如雨下,吕尚等人大发神威硬生生在吐蕃阵型中杀开了一个缺口。数百吐蕃骑兵或被刀芒砍死或负伤坠落马背,旋即被疯狂的马蹄踩成肉泥。
吐蕃骑兵再次溃逃了下去,古日西愤怒地一刀将溃逃回来的吐蕃军卒砍下马来,咆哮道,“不许退,临阵脱逃,杀无赦!”
可惜乱军之中,声音嘈杂,他愤怒的吼声淹没了进去,根本就没有几个吐蕃军卒听到军令。
眼看古日西已经无法弹压溃败的吐蕃骑兵,在后面观战的聂赤赞普眉头紧皱,他没想到魏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能与数量相当的吐蕃军抗衡,现在甚至可以战胜他们了。
片刻之后,他命令鸣金,收兵的信号响起,吐蕃士卒心中暗暗舒了口气,昆布上前指挥一部分吐蕃士兵留下来断后,另外的大部分都回到了吐蕃军中,看着这些残兵败将,聂赤赞普觉得他们太差劲了,正眼都不看他们,就让这些溃兵绕过中军到后面去了。
待战场上平静了一些,聂赤赞普决定大兵压境,准备将自己的所有军队都压上去,此时昆布已经率领断后的军队回来了。
他来到聂赤赞普身边说道:“赞普,咱们刚刚败了一仗,士气不高还是稍微缓缓吧!”
聂赤赞普摸摸下巴说道:“刚才咱们有些大意了,魏军步兵竟然能顶住我们的骑兵冲击,不过现在我准备将所有军队都投入进去,用重兵冲击魏军的军阵,到时候一定可以将它们杀的大败。”
昆布却没有聂赤赞普这么乐观,他有些担忧的说道:“赞普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魏军战力不俗,咱们还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赤赞普一挥手打断了。
“不必担心,刚才他们的骑兵全军出动也不过就是与我们的一个万人队相抗衡罢了,不足为虑。”
赵承琰此时在山顶上一直观看着下面的战场态势,他发现吐蕃军队的战力的确非常强悍,刚才魏军能小胜一场的确是和吐蕃军轻敌有一些关系。
但是魏军骑兵的勇猛顽强也让赵承琰看在了眼里。
红色衣甲的吐蕃骑兵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纛旗上的“吐蕃”两字依稀可见。而在他们对面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魏”字大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对面的吐蕃军队,随时准备再次冲杀。
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就象两只猛兽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终于吐蕃军动了,聂赤赞普喜欢主动出击,这种沉闷的气氛让他很不适应,这次的进攻由他最信任的手下昆布亲自带领。只见红色的潮水开始缓慢涌动,大队吐蕃骑兵已经排列好了阵型,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缓缓朝魏军压来。
封南齐见状面色严肃,他知道这是吐蕃人真正的进攻要开始了,刚才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第一队,第二队,第三队……刀盾兵上前,下蹲!”
随着封南齐的将令下达,一排排魏军刀盾兵向面朝吐蕃军的前方迈进了几步,随即侧身下蹲,将手中的盾牌放在身前的地上。这是为了不影响后方弓箭兵的射击。
而吕尚将伤口随便的包扎了几下,看到吐蕃军队开始动了,他连忙呼喊着开始命令骑兵整队。
赵承琰此时也是有些紧张,手心里湿乎乎的都是汗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魏军情势不妙,他不惜暴露铁人铜马军的存在而派他们出战。
而与此同时在那朝着魏军迎面而来的吐蕃军将近三万骑兵中,昆布跨着坐骑徐徐策马奔跑,凝神注视着远处的魏军。
面朝步兵发动冲锋,作为骑将,昆布已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但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镇定的军队——面对三万骑兵的冲锋,天底下居然还有一支步兵能保持镇定?
刚才那个万人队的冲锋与现在相比规模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昆布眯了眯虎目,眼中杀意盎然。
此时,吐蕃骑兵的速度已经开始加快,整个大地都被马蹄踩踏的开始颤抖,魏军士兵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隆隆”震动,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准备迎接那激情碰撞的一刻。
吕尚的骑兵此时也没有待在原地,而是朝吐蕃军的两翼开始运动,这就迫使昆布不得不分出两支骑兵队伍来保护自己的侧翼,整个战场顿时分成了三截。
突然一阵乌云从魏军阵中飞起,那是弓箭手射出的箭雨,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