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一夜沉睡,第二天起身时已日上三竿。田冀端了早餐进到他房中,服侍他洗漱、用餐。
田齐笑道:“你们可吃过了?”田冀微笑点头,对田齐说道:“我们不敢违辰时点卯,巳时用餐之制。曹常侍派人来邀叔父去往正堂用餐,我本要喊醒你的,可曹常侍的人不让,还说曹常侍吩咐,让叔父好好休息。”
田齐轻轻摇头,看来曹节很有耐心,必然有求于自己。他继续进食,询问太史慈可曾起身。田冀摇头一笑,告诉田齐,太史慈还未起身。田齐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也未多想,没有再问。
田冀有些担忧的询问田齐:“叔父如此怠慢曹常侍,不担心他恼恨吗?”
田齐继续不紧不慢的用餐,教导田冀说道:“心无所求,方能无欲则刚。明白吗?”
田冀沉思片刻,回复田齐:“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田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田冀这一年并没有忘记学业,按照自己曾经问大进。
田齐每餐只进食八分饱,很快停餐不食。田冀收好餐盘,询问田齐:“叔父可要去与曹常侍相见?他派来的人正等在院外。”
田齐笑道:“不急这一时。我送你的《力学》、《地理》和《几何》,学得如何?”
田冀从怀中掏出三本薄薄的书策递与田齐:“颇多疑问之处,正要向叔父讨教。”
田齐接过两本自己编写给两个侄子的教材,看了看田冀在上面作的批注,立刻了解了田冀学到了什么程度,知道他一直在自学,没有向人讨教。他把书还给田冀说道:“你能牢记我叮嘱,没有将这些学问外示于人,很好。过几日等我安顿下来,每日晚间,会留出半个时辰为你答疑。”
田冀大喜,连忙点头。他现在对于《力学》、《地理》和《几何》十分感兴趣。书中内容并不高深,多是一些常识之事,易懂之理,但追根探源,越是学得深入,却越觉迷雾重重。他又不敢以书中学问去向别人讨教,只能自己领悟,积攒下太多的困惑,简直堪称十万个为什么。
田冀压下心中兴奋,有些担忧的询问田齐:“豫儿学得如何?我比他落后多少?”田豫随李氏留在边郡,离南河不远,能够有机会去向田齐讨教,他担心自己的学业与弟弟相比,落后太多。
田齐微笑,安抚田冀:“豫儿虽然比你聪慧一些,但却远不如你刻苦。而且他喜欢舞刀弄剑,不喜欢枯坐钻研。他和你相比,只是强壮了一些而矣。”
田冀大喜,对田齐郑重说道:“我会跟随典叔一起学习兵技巧,努力吃饭,强壮已身,将来随叔父带兵。”
典韦来到田齐身边之后,田齐爱其勇武,直接任为亲卫千夫长,引起诸护卫不满。童猛为树立典韦威信,亲自与典韦比试拳脚。典韦不通兵技巧,与童猛放对,走不过十招。
典韦有些灰心丧气,众护卫也多有不屑。童猛却直言,若典韦学得兵技巧,他远非对手。田齐让典韦与诸护卫较力摔跤,典韦力大,无人是其一合之敌。众护卫这才心服。田齐又令典韦学习兵技巧。
这些天来,田齐让田冀教典韦读兵技巧识字。典韦很有练武天赋,以前无人教他武技,他只凭一身蛮力,自创些招式便可与数十壮丁对战。如今有了兵技巧指引,又有童猛给他指点,武技一日千里。短短十余日,再与童猛对战,已然稍占上风。这令田冀深为崇拜,欲拜其为师。
“好。有志气。”田齐哈哈大笑,十分满意田冀的回答。
田齐叫了典韦进来,对他说道:“我这侄子要跟你一起练习兵技巧。以后他教你识字,你来教他练武。”
典韦大喜。田冀教他读兵技巧识字,许多兵技巧中的理论生涩难懂,多是田冀举些通俗易懂的常例,帮他理解。他武技大进,多有田冀之功,自然愿意教田冀习武。
童猛在一旁取笑典韦道:“这回你做了冀儿的武师,再不必担心别人笑你拜稚子为文师了。”
典韦不以为然,对童猛说道:“他们那是嫉妒。就他们识的那几个字,跟冀公子提鞋都不配。”他每天随田冀学字,护卫们多有嘲笑,但他却丝毫不恼,认为田冀年纪虽小,学识却是出众。
田齐起身笑道:“闻道有先后,弟子不必不如师。哈哈,他们今日之笑,必为来日之悔。阿冀,再有人笑你,给他们出道题,考一考他们。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
田冀童心顿起,得意一笑,对田齐说道:“我定给他们出一道简单些的,免得他们脸上难看。”
田齐哈哈大笑,起身出门,去见曹节。
田齐带着童猛和田贲来到曹节正堂。堂内有张让、赵忠等十数位宦官等待,皆面露不耐之色。曹节却微微一笑,起身相迎,亲自把田齐三人领入堂中,请入客席坐下。
田齐连忙谦让,连称不敢,对曹节行礼甚恭,丝毫不见骄矜之态。
曹节坐回主位,对田齐行礼说道:“将军睡得可好?曹某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将军宽容。”众宦官见曹节对田齐以礼相待,以平辈论交,心中诧异,也急忙收起轻视之心,责怪之意。
田齐连忙回礼道谢:“田齐一介野人,不通礼仪,与天子问对,唯恐错漏,身心俱疲,这才晚起。有劳育阳侯和众位内侍久等,田齐有罪,还请多多担待。”
曹节不耐烦相互寒暄,浪费时间,直接对田齐说道:“将军建言,天子令我等组建商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