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我投军不过十余日,将军任我以督伯,调我入亲卫,已是重用,哪有大材小用之意。马兄千万不要害我,令主公疑我心浮气躁,小视同僚。”
沮授笑道:“放心,我又不是让他马上给你升官。我只需让他知道,魏兄有将帅之才,他自然会给你展示才能的机会。”
魏延心中暗喜,连忙上前搀扶沮授,帮他活动被绑缚僵硬的腿脚。
沮授行礼道谢,询问魏延:“你带了多少人来?那太平道妖人如何处置?”
魏延轻蔑一笑,回答沮授:“主公怀疑此处为太平道死士营,派我带了数百山匪来行打草惊蛇之计,又令人潜伏于村外,寻机灭之。我今夜潜入村中哨探,只觉防备松懈,与别处村寨并无区别,于是冒险进入此院再探虚实。观院中情形,战马不过十余匹,护院不过数十,才知将军判断有误。我已将太平道首领冯欢拿下。等天明,杀散院中护卫,带马兄离开村寨,去与将军相见。”
沮授一愣,吃惊的问道:“只你一个人过来?”
魏延轻声一笑:“放心。区区数十散勇,魏某还不放在眼中。”
沮授心中一喜。他与田齐素不相识,本不打算见面。何况如今阴差阳错,他又是骗了田齐一餐,又是谎话连篇,骗得魏延信任,更是羞于去见田齐。
沮授眼睛一转,轻轻摇头,对魏延说道:“这冯欢追问将军行程,必有所图,万万不可大意。你带来的人马在何处?迅速令他们进村相助,这才稳妥。”他想借外出传信之机,私下逃离。
魏延皱眉说道:“我令他们藏身十余里外山谷,只身前来,无法传令。”
沮授连忙说道:“我等守在此处,你回去带兵过来。”沮授以退为进,担心主动要求去传令会引起魏延误会。
“还是我守在这里,你们替我去传令吧。”魏延看了看三人,摇头苦笑,哪敢放三个文弱书生留在此处狼窝。
魏延说完,带了沮授三人一同回到冯欢房中,把他唤醒过来,再次仔细审问。
冯欢清醒过来,看到沮授三人得复自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魏延反而站于沮授身后,似有奉其为主的意思,不由大惊。
不等冯欢开口,沮授上前给了他一个嘴巴,厉声喝问:“说,谁给你的狗胆,欲谋害将军。你在太平道是何身份?有多少手下?询问将军行程,究竟有何阴谋?”
冯欢被打的一愣,看向魏延。魏延瞪了他一眼,握了握拳头,冷冷说道:“你只剩下一次回答的机会。不妨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山匪,而是将军麾下前锋密探。将军已然派大军围了村寨。你不要为一家老小招祸。想好了再说,如实回答马兄的问题。”
冯欢颓然一叹,不敢再心存侥幸,也无心理会沮授到底是何身份,为何魏延如此信任他。
冯欢将自己家中和村中情况如实相告,而且愿意反正,举报太平道欲谋反叛之事,帮助田齐和郡守抓捕郡中太平道各地首领,只求免其一死。
沮授心中大惊,脱口惊呼:“太平道果然欲为叛乱?!”他追问冯欢:“你可有实证?”
他在丹阳县为县令一任,早觉察太平道暗中传教,私结朋党之事不妥,多次上书州郡,请求查禁太平道。但州郡官长不想多事,对他的建言置之不理。
沮授管不得别人,但对本县百姓却不敢疏忽。他发布命令,严禁太平道在丹阳传教,严令百姓不得信奉太平道。沮授在百姓中颇有威望,太平道在丹阳难以发展,至少在明面上,无人敢公开传教。所以沮授反而对太平道实力有所轻视。
如今听冯欢供认太平道谋反实情,如何心中不惊。他甚至顾不得羞于与田齐见面之事了,打算查得实证,求见田齐共同向天子举报太平道谋反之事。
魏延也不知田齐对太平道谋反之事早有准备,听冯欢供认实情,也是心中大惊。
冯欢为求活命,不再隐瞒,如实说道:“一个月前,荆扬两州大方帅马元义下令,各地方帅暗制兵器,编练军曲,暗中向洛阳、邺城、广阳集结。我已备下军械千件,编练军卒两曲。武器就藏在村中祠堂,军士名册锁在我榻格之中。”
魏延立刻抽刀劈开榻格,取了名册交与沮授。沮授看了名册,再无怀疑,愤然说道:“朝中诸公真是混帐。太平道如此肆无忌惮,公然组建叛军,各地郡守多有举报,可他们就是不信,置之不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魏延也觉事态严重,急忙对沮授说道:“我守在这里,你带我身牌出村,将军麾下校尉典韦,带兵藏身村北密林,你请他带兵入村并报请将军来此。”
沮授同意,接过魏延身牌,对冯欢说道:“叫你亲信送我出村。放心,你举报有功,将军必会饶你一命。”
冯欢点头同意,带了魏延、沮授来到护院房中,叫醒亲信。这群护院见冯欢满身是血,心中大惊,欲上前相救。魏延三拳两脚将为首几人打倒在地,震慑住场面。
冯欢对护院们说道:“不要妄动,这是横海将军麾下校尉。我等随太平道谋反之事已泄,将军派兵将村围住。要保性命,只有反正,举报太平道谋反。将军答应饶我等一命。你们这就去打开寨门,放将军大军入村。”
护卫们迟疑不定,魏延怒喝一声:“以为我骗你们吗?不需要大军入村,我一人就能灭了你们。若不是要留你等为人证,我才不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