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霸气侧漏,震慑全场,街面上的嘈杂之声渐渐平息,但一个绣球突然飞出院墙,飞入街面之上,人群顿时再次沸腾起来。
孙策和周瑜知道内情,只大声呼喊,鼓动别人抢夺,他们自己却紧紧守在梧桐树下,双脚并未移动半步。
街面上的人群开始相互推搡和捶打,顿时乱作一团。慌乱拼抢中,占据有利位置的马家公子一把抱住了绣球。他哈哈大笑,命众家丁保护着他,开始拼命向人群外逃出。人群不甘心的追打马家公子,渐渐远离了乔家院墙。
田齐站在人群外看着热闹,感觉孙策和周瑜两人的反应有些奇怪。他认真观察孙策和周瑜两人所占位置,再次发现玄机,不由轻声一笑,喃喃自语:“周郎果然奸猾,抢个绣球也能造假。”看来孙策和周瑜早有准备,大乔和小乔也甘愿配合两人。
田齐认定孙策抢得绣球应该再无悬念,心中一松。他感激孙策出手相救,不想因自己的出现,改变他的幸福婚姻。
放下心来的田齐开始四下张望,打算找个安静之地暂作休息。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旧伤发作的右腿开始隐隐作痛。
突然,田齐在人群中看到一个雄壮而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愣。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向那个身影。“天啊”,他心中一声惊呼,他竟然看到了典韦。
田齐目瞪口呆,思维有些停滞。他暗自想象,雄壮如牛的典韦,抱了绣球,扛着娇美如花、拼命挣扎的大乔,在孙策的哭声中,在周瑜的叫骂声中,哈哈大笑着走向远方。
田齐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象这太过“优美”的画面。田齐拼命向典韦招手,大声呼喊道:“阿韦,我在这里。你快些过来。”
典韦看向田齐,轻笑着摇了摇头,竟然大步向梧桐树下走去。典韦身形一动,露出挡在他身后的沮授和魏延身影。
田齐不由再次瞪大了眼睛。沮授带了魏延挤过人群,慢慢向田齐走来。田齐连忙看向自己身后,担心沮授等人过来,喊破自己身份,被孙策和周瑜的仆从听到。
可田齐回头这一看,不由再次惊愣在了原地。他的身后哪里还有孙策、周瑜两人仆从的身影,只有田虎、田贲和甘宁等亲卫,暗中将他护在了中间。
田贲含泪上前,准备向田齐请罪。田齐连忙阻止田贲,又叮嘱田虎等亲卫说道:“不可暴露我的身份。”
沮授走上前来,十分不满的批评田齐:“主公想要美人,吩咐我等一声就是,何必等在此处,亲自下场相夺?”
田齐连忙说道:“你们不要误会。”
沮授冷笑一声,吩咐魏延:“文长再去帮一帮典千户,免得他出现纰漏,耽误主公纳妾,令主公不肯回营。”
魏延轻声应诺,微笑着向田齐行了一礼,转身向梧桐树下走去。
田齐急忙对沮授说道:“别胡来,那两人救了我性命,你们不要耽误了人家娶亲。”
沮授不满的瞪了田齐一眼,冷冷说道:“主公还要耽搁到几时才肯回营?为一美人而弃勇士,真真气煞吾等。我倒要看一看,这名闻江夏的乔氏二娇,到底是何模样。”
田齐一愣,连忙解释:“沮兄切莫误会。是周瑜和孙策拖着我来助他们气运,不肯放我离开。”
沮授闻言更怒,斥责田齐:“主公莫不是没有告诉他们身份?鱼服于街市,自陷险境,真是愚不可及!”
田齐尴尬一笑,轻声说道:“沮兄暂且为我留些颜面吧。我一水军横海中郎将,垂钓自误,竟然落江而下,险些丧命,如何好意思说出身份。”
沮授再次发怒,对田齐喊道:“颜面值几个大钱?主公一错再错,不考虑生死存亡之大事,却关注区区颜面何存?真是气死我也。”
田齐心中暗自感叹,这沮授果然如历史中记载一般,智慧如海,性烈如火,喜欢犯颜强谏。
田齐急忙道歉,向沮授发誓保证,再不敢独自活动,以免身陷险境。
沮授这才收住怒气,对田齐说道:“主公需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始皇帝攻无不胜,战无不取,威振六国,一统宇内。他深居王宫之内,尚有荆轲图穷匕现,高渐离投筑相击;率万众出巡,还挡不住一力士投锥。若不是天命所在,加之自身警觉戒备,谨慎小心,让力士误中副车,哪里还有命在?主公与太平道之仇,深如海,烈如火,又身负我等厚望而不知自警,若命丧匹夫之手,悔之晚矣。”
田齐心中一惊,暗暗回想自己这一年来屡遭暗袭的经历,不由吓出一身冷汗。确实如沮授所言,自己身背血仇,欲与天下英雄相争,将来恨自己不死的人必然车载斗量。如果自己再不加以小心,早晚会有后悔之日。
田齐默默点头,向沮授行礼相谢:“多谢公与提醒,田齐汗颜,再不敢轻舍自身性命。”
沮授面色稍缓,将田齐扶起,向田齐道歉,请田齐原谅他言行无状。
田齐毫不在意,反而对沮授更加敬重。孔子言: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来自后世的田齐深知,如果不是想亲近、爱护你的人,如果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绝不会冒着得罪你的风险,开口责骂。
沮授也在暗中观察着田齐的反应。君择臣,臣亦择君。他故意借此机会,当着众人面前对田齐开口责骂,不给田齐留丝毫情面,就是想试探一下田齐的肚量和胸怀。田齐真心纳谏,丝毫不因他的无礼而生气,让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