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说完,冲着九歌鞠了个躬,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卫将托盘上的军师服递给九歌身后的蓝心,转身就走。
“王强!”九歌出了声。
“九歌姑娘,哦,不,军师大人可还有事?”
“这军师,我不能领!”九歌苦笑一声,“且不论九歌是否有此能力能接下这重任,但就说九歌不过是一女子,现在又瞎了眼,无论如何没法受万军令。”
“军师大人言重了,王强出发前,陛下就交代过了,在陛下眼里从未觉得女子不如男子,更不会在意人言。他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南楚的安定和南楚的百姓,姑娘眼盲不要紧,心不盲即可!他相信,保南楚安宁也是军师和忠勇公最大的希望!”
说完,王强便告辞了!空留下九歌一人在原地发呆。季云信是了解她的,连她推拒的理由都想好了。蓝心和南枫不敢打扰九歌,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第二天天亮。
虽然身旁没人说话,但九歌知道他们都在,“现在南楚的百姓如何?”
“乌苏的百姓还算安定,但是泽城周边的百姓已经再往这边涌了,据说北境的战事很惨烈,死伤无数!”
而后良久,九歌都没有说话,快到晌午的时候,九歌悠悠的道了一句:“走吧,帮我更衣!”
季云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内侍官在身旁小心翼翼的催促道:“陛下,时候到了,还请登坛吧!”
季云信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兴奋期待有满怀斗志的士兵,文武百官分列在前,都等着季云信得天意,率大军所向披靡。
季云信没有看到九歌的身影,有些迟疑,他在堵,但却毫不畏输。九歌来了,便是大幸,不来她依旧是自己心里的那朵白莲。
“陛下,及时马上要过去了!”内侍官看了看旁边空着的军师位置,有些迟疑。
季云信这次没有再迟疑,抖了抖裙踞,抬脚走到了祭坛正中。接过内侍官燃好的香烛,神情庄重的拜天。
三拜之后,季云信起身,回望群情激奋的将士们,慷慨陈词道:“我南楚的子民们,现在北魏挑起事端,扰我边境百姓,杀我子民,占我领土,北魏贼军,烧杀抢掠,我南楚子民绝不姑息。大家这就随我一道,驱除魏狗,保卫家园!”
说着季云信举起了右手,连喝三声,杀杀杀,台下的将领们,亦喝道杀杀杀,一时情绪高涨。
接着季云信神色一暗,道:“得九歌者可安天下,南楚人尽皆知!九歌屡次助朕征战,赞誉满天,才德兼备,智勇双全,得万军敬重,实乃军师不二人选,虽然……”
“陛下……”忽然远处一个女声传来,季云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九歌身着军师吉服,在蓝心的搀扶下,信步走来。所过之处,不论是士兵还是文武百官自然而然朝着两边散开,低下头以示恭敬。
九歌站上台,季云信早已激动不已,“真没想到你会来!”
“陛下不是赌赢了吗?又何必这么说!”
季云信雅然一笑,他与九歌之间对对方的了解,恐怕早已超越了知己。“那准备好了吗?”
九歌点点头。“陛下,请在等九歌片刻!”
“好!”
此时坛下已经注意到了九歌双眼失明之事,一时间众人都在纷纷交头接耳。
“诸位!”九歌站定,高声传来,“想必诸位都看得出来,我失明了!”
这一句确认的话,坛下议论声一下子鼎沸了起来,用一个眼盲的女子做军师,这搁在哪里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议论自然停不下来。
九歌稍等了片刻之后,抬手示意,坛下竟然安静了下来。“凡得天意者,上天必会收回他一样东西,前几日我做法,窥得天意,受到上天惩罚失明。不过不要紧,因为上天已经告知,此战魏狗必败,南楚必胜!”
“南楚必胜!必胜!必胜!”坛下的将士们跟着喊道。
“诸位定然怀疑此乃我一人之语,不足为信!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上天永远保佑的是我南楚子民!”说罢,九歌从腰间解开一个袋子,里面拿出十枚钱币,以及一个占卜的龟壳。
“这是十枚钱币,我当下占卜,如若全部钱币是花面,那便是苍天护佑南楚,我军必定大胜!”
说完九歌将钱币装进龟壳,摇了片刻后,将钱币倒了出来。
“请大将军上坛确认!”
“是,全部是花面,全部是花面!”上坛的大将军激动不已的大喊了出来,周围的人即刻疯了一般,狂呼不已。如山崩海啸的呼声传来。
季云信看着一旁的九歌,欣慰的笑了。此时群情达到至高,每一个人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恩赐般,对南楚大胜再无疑惑。
看着身旁的九歌,季云信替她将钱币收好,递回给她,趁机在她身边耳语道。“你这双面币用的好啊!”
九歌浮起笑意,“雕虫小技而已!”这一久违的笑意,让季云信看出了神。
当天,季云信便昭告天下,拜九歌为军师,原镇守乌苏的将军腾昕为大将军,罗朴,蒙毅,哈尼萨,蓝邑琴,杜中为将军,兵分五路出击北魏,誓保南楚。
“谢谢你,九歌!”季云信看着身旁的九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涌了上来。
“不必,都是为了南楚百姓而已!”
祭礼完毕,季云信说什么也要拉着九歌回到议事殿。
“陛下,明日便要御驾亲征了,有什么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