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廖化心中早有准备,也没预想到高句丽此次攻势会如此凶猛,眼下敌军进城,只能率着百姓占据险道,依托房屋阻截。
太阳再次升起,公孙度终于下令暂停攻击,命令兵士歇息一个时辰,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再一举攻下城池。
而周仓见敌军停下进攻,第一时间找到廖化,想让他率领老弱妇孺,从北门突围出去。
廖化听闻周仓建议,根本不为所动,只留下一句“城在人在,城失人死”,就坐着一旁擦拭兵器。
看着廖化像机械一般擦拭兵器,周仓摇摇头再次劝道“廖化,你还小,将来还有大把征战沙场的机会,又何必如此。”
廖化停下擦拭,双眼望着远处,缓缓回答道“周将军,小人曾答应过战死的校尉,一定要守住城池,那怕是死。”
听闻此话,周仓沉默下来,随后留下一句,大步离开回往把守的民宅之中。
“城中还有近三万老弱妇孺,危急时刻,希望你可以领着他们杀出。”
看着远去的周仓,廖化无神的拿起干粮,开始大口吃起。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高句丽兵士又开始发起猛烈攻击,一副誓拿下城池的样子。
退,不断的缓缓向后退去,但城中总共就那么大,有能退到何处。
又是苦战一天,城中能战百姓也只剩万余,城中四分之三已是失守,只有靠近北门的四分之一,才在百姓手中。
情况危及,周仓再次找到廖化,命令他带着城中百姓突围出城。
见廖化还是不愿离去,周仓大刀架着廖化脖子,怒声问道“廖化,你到底突不突围!”
廖化毫无表情回答道“城中已失大半,百姓也死伤数万,你叫我现在逃命,可能吗?”
“你、你……”周仓真拿廖化没有办法,只能收刀在一旁叹气。
廖化看着眼里,上前拍拍周仓肩膀,缓缓说道“我若走,百姓必是胆寒,将军可能几个时辰都难坚持,再者我等伤亡惨重,难道攻城的敌军会好到哪里去?”
周仓未领过兵,但一些常识也是知道,心知廖化说的有理,于是只能无奈同意。
已无处可退,百姓心存死志,开始发起以命搏命的阻击,拼死阻拦敌军。
新的一天过去,公孙度所部只推进数百米,随后再也难行半步。
随着天色暗淡下来,公孙度停止了攻击,因为他现在兵马也所剩无几,若是再攻下去,只怕到时拿下,也将无力防守。
城中太守府,已被公孙度所据,而他也将住处迁至于处,此时正召集诸将商议。
看着个个身上挂伤的将领,公孙度好生安慰一番,并许诺一些好处,随后正色说道明日一早,就劳烦诸位务必拿下城池。”
“是,未将遵命!”
……
见诸将皆是疲劳不堪,公孙度挥手屏退诸将,准备单独与审配商议一些他事。
见人已走完,公孙度快速问道“先生,如今本部只剩不到三千兵马,若是玄菟援兵到来,只怕攻下也无法据守。”
审配自然知道公孙度言外之意,于是回答道“将军只需尽力坚守,吸引李惠义派大军前来即可,待吾主大破其右北平主力,将军就算头功。”
公孙度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先前许诺的辽东等地,是否做算?”
审配回答道“当然,这是将军应得的。”
再次确认,公孙度安心一些,表示明日一定拿下全城,哪怕是损失惨重。
……
…………
城外五十里处,黄忠领着七百余兵士,正快速向前急行,这时一校尉追上前劝道
“将军,已经行军一天一夜,兵士没有力气了,休息一下吧。”
黄忠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兵士个个脚步虚浮,按照这个状态,到了恐怕也无战力。
无奈之下,黄忠同意校尉之言,下令休息一个时辰,再行赶路。
听闻可以休息,兵士憋着的气一松,感觉浑身虚脱赶紧席地而坐,不到片刻,就响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黄忠摇摇头,随后翻身下马,也坐着一旁闭眼休息。
一个时辰过的很快,黄忠准时睁开双眼,大声呼唤兵士起来,准备出发。
睡梦中被惊醒过来,兵士感觉脑袋发疼,双眼也是迷迷糊糊睁开,一脸不愿的站起。
而一些胆大者,更是出言请求,让黄忠再休息一个时辰,因为实在太累了。
校尉看着眼里,心中也是不忍,加入劝说队伍之中。
“砰!”
黄忠单手握着大刀,猛的在地下一戳,大声喝问道“尔等多休息片刻,朝鲜城就多一份危险,若尔等不愿前行,黄某自己一人前去救援便是。”
黄忠说完提刀上马,就欲出发,地上那些请求兵士见此,纷纷站起跟上。
急行数个时辰,离城外也只剩五里,黄忠派出的数十探马回报,说城外未发现敌营,朝鲜城已经失收。
黄忠听闻消息,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心中暗叹自己还是晚来一步。
如今只有数百兵士,攻城肯定不行,看来只有先查看一番,再下决定。
黄忠回神欲叫兵士前去查探,就见个个已开始昏昏欲睡,于是招来校尉,让其把安排人守夜,自己上马飞奔前去打探。
朝鲜城城外,黄忠趁着夜色快速的向城门靠近。
嗯!?
刚来到城门,就见半掩的残破城门下,横竖倒着无数尸体,而不远处有两个兵士正抱着兵器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