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黄忠的面色陡然间变得惨白。
吕布也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张机想要避开他们三人。
如果真如张机所说,黄叙的病,是有人下毒暗算所致。
那么这其中极有可能牵扯到许多隐秘,而这些隐秘定然是不方便让吕布知晓。
甚至就连张机,如果知晓了一些内情,恐怕都会非常的不方便。
黄忠沉默了。
颓然坐倒在小塌之上。
挺直的脊梁此刻都缓缓弯曲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珠之中,也缓缓出现了些许的浑浊。
“孽障!孽障啊!”黄忠缓缓地开口,喃喃地低语着。
但是此时房间之中,只有他们三人,因此黄忠的话语清晰地传到了吕布和张机的耳中。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黄忠极有可能知道这个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
黄忠喃喃低语了两句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吕布和张机二人,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房间之中陷入了寂静。
沉默了足有盏茶的功夫,黄忠才再次抬起头。
那双目之中,浑浊已然消失不见,恢复了熠熠神光。
黄忠看了看关切的二人,扬首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倒是叫二位看了笑话。”
笑声止歇,黄忠缓缓地开口,向着张机询问道:“张先生,此推测有几分把握。”
语气虽然沉稳,但是吕布和张机二人都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和希冀。
仿佛他很希望从张机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一般。
张机咬了咬嘴唇,开口答道:“九成以上。这几年我一直关注叙儿的这个病,偶然间听说了这种毒,百般查访之下,这才敢下如此推断。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不论哪一方面来说,我都不能妄言!”
黄忠双唇紧闭,目光中有深沉的凄然一闪而逝。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张机行了一个大礼。
“张先生,黄汉升谢先生大恩!”
张机连忙起身,扶住黄忠开口道:“黄将军,黄将军万勿如此。折煞在下了,在下不过是应尽之责。如今虽然知道令郎身中西域奇毒,但却无法对症下药,仲景羞愧难当。”
吕布这时开口问道:“仲景先生,既然知道毒药,怎还无法解毒呢?是否有何难处?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
黄忠感激地看了吕布一眼,接着转头看向张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那副神情,显然也是和吕布有着同样的疑问。
张机摇了摇头,叹道:“并不是在下不想尽力。得知这种奇毒也是机缘巧合之际。”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解释道:“虽然也知道这种毒药的解毒方法,但是这种毒药却是西域所独有的,即便是解药也有好几种是西域那里才能够产出的,在中原地区直接寻找不得。”
黄忠闻言,浑身一阵颤抖,发现希望然后再度破灭的感觉,让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也不由得心神一颤。
西域,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汉朝兴盛的时期,与西域通商,源远流长的丝绸之路,正是起源于西汉。
只是汉朝衰落之后,与西域的交流虽然还不至于断绝,但是同从前相比,却是根本没办法进行比较的。
再加上近些年,中原地区连年的战火纷飞,更是完全断绝了与西域的往来。
现如今,除了与西域接壤的州郡,其他地方都已经没有西域的消息。
张机也正是从曾经的典籍之中,查到了这一种毒药。
吕布突然开口道:“那便去一趟西域罢。”
张机和黄忠同时抬起头看向吕布。
张机的眼中尽是疑惑。
黄忠的眼中则是难以置信,隐隐的还有着兴奋之意。
不过张机的话语却似一盆冷水般浇了下来。
“温侯,先不说这路途遥远险阻,那几种药材也并不是寻常可以遇见之物。虽然说不上世所罕见,却也轻易寻不到。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始终没有向黄将军说明。”
顿了顿,张机看向黄忠,解释道。
“我知道,以黄将军的性格,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定然会选择亲身前往找寻解药。但是这种找法犹如大海捞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寻得的。”
黄忠缓缓低下了头,张机的话语句句在理,他也明白,但是他着实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黄将军。”张机再次开口道。
黄忠猛地抬起头,希冀地眼神看向张机。
张机思忖一番,开口问道:“或许,是不是可以从下毒之人那里着手?”
张机说完之后,立刻闭上嘴,仔细打量着黄忠的神色。
黄忠闻言,嘴巴紧紧闭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似乎是有着难言之隐,沉默了半晌,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对着吕布和张机二人,行了一个大礼后,开口说道:
“二位,请恕在下无礼。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奉告。”
“温侯大人,您的一份心意,黄某心领了。只是叙儿这样的情况,在下实在是……唉!”
黄忠抱拳对着吕布,诚恳地说道。
吕布的意图表达的很明确,他自然也是清楚,只是担心孩子的身体,最终还是婉拒了吕布的邀请。
接着转过头,看向张机,黄忠再次开口恳求道:
“张机先生,再求您一件事,请您将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