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就连自己都看不在他眼中,
裴辑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这次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竟然还是如此横行无忌,
如果说碰见吕布之初,
他没有认出来,
裴辑还有些相信,
毕竟吕布的易容堪称出神入化,
在加上妻女的掩护,
他开始也将信将疑,
可是事情发生那么久,
再要是说薛贵心中不曾出现怀疑,
那纯粹是在刻意贬低薛公子,
可是事先已经有了消息,
然后又如此可疑的情况下,
竟然还敢这般行事,
真不知这小子哪根筋搭错了。
吕布目光斜睨薛贵道:
“你那点儿把戏需要我明说吗?欲擒故纵一箭双雕以退为进,这也就是遇见了我,若是换了其他的普通游侠儿,岂不是要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我妻子身上,恐怕也将被你据为己有了吧。”
一番话说出之后,
薛贵再也忍受不住,
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跪伏在地面之上,
冷汗滚滚而下。
他正对面的娄圭原本闭目养神,
此刻突然张开了双眼,
目光轻飘飘地转向吕布的方向,
饶有兴趣地看了两眼之后,
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嘴角却悄无声息地挂上了一丝浅笑。
吕布没有理会薛贵的求饶,
手指再次敲击着桌面,
目光流转看向了裴辑与柳权二人,
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河东裴家、柳家、薛家,俱是绵延百年的望族,在整个关中地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并且三家历来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即便似京兆韦氏等大家族豪门,也只能够接受与你们平起平坐的结果。一个小小的渝麇县更是成为了你们的囊中之物,甚至在这里称王称霸。好厉害的大家族呀,呵呵。”
“温候息怒,事情并非如此。”
裴辑连忙也走出来跪伏在地,
恭敬地向吕布行李道。
在他身后,面如土色的柳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吕布虽然表情风轻云淡,
但是说出的这番话,
却可谓诛心,
这种事情大家一般也都在台面下心知肚明,
上位者需要各大家族来掌控地方,
各大家族需要有上位者庇护和赠与权利,
因此在许多地方,
往往当地豪强家族的力量非常强大,
可是上位者一般不会过度去干预,
这本就是双方各取所需的结果,
然而一般不会,
不代表没有例外的情况发生,
比如说某个上位者需要杀鸡儆猴,
或者那些家族不长眼招惹到了上位者,
那么很有可能会被上位者以强权直接灭之,
偏偏他们此刻这两条都占了。
当然,也并不是说那些家族就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以任由上位者予取予夺,
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豪强家族凭借手中的实力,
抵抗甚至推翻上位者统治的情况,
只不过相对来说要艰难许多,
至少,目前的关中地区,
吕布虽然忌惮各大家族的势力,
但也仅仅是不愿浪费功夫和精力而已,
若是双方真的撕破脸皮,
最后吃亏最大的只会是那些豪强家族,
这还是建立在所有豪强家族共同进退的前提下,
单纯他们这三大家族,
也只是能够让吕布略微有些头疼而已。
这一点,他们三个年轻人十分清楚,
因此在之前的密会之中,
关于对待吕布的方式,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接受并迎合,
哪怕是那薛贵,
虽然是想要给吕布一点苦头吃,
但那说到底,
也只不过是希望让吕布更加的重视薛家,
能够让薛家获得更多的既得利益,
也算是一种手段。
吕布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三人即便感觉吕布不会因为今天这点小事,
就将三个家族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他们却不敢赌,
哪怕之前心中有百般算计,
此时此刻都只能臣服,
不敢生出一星半点儿的其他想法。
吕布的手指依旧在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没有看向跪伏在地的三个年轻人,
望向堂外的阳光,
心中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他这一沉默下来之后,
屋内便也寂静了,
只有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的声音轻轻回荡。
裴辑心中虽然惊惧,
但是头脑却在此时异常的冷静,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
如今的情势,
对于他们三大家族来说,
虽然是一个危机,
但如果他操作得当未尝不是一个时机。
只是,如此一来……
裴辑低垂着头,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跪伏在他身侧的柳权和薛贵二人,
尤其是看见了薛贵之中,
立刻狠了狠心,
劝慰自己道:
“如今你也莫怪我独善其身了,之前便警告过你,偏偏不听,如今这步田地,只能说你咎由自取了。”
“温候!”
裴辑双膝依然跪在地面,
但是上身却以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