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富丽堂皇。
却说那冯祜引了澹台嫣见过双亲之后,便将其安排在太师府的青竹别院,以客人的身份入住。
一日,澹台嫣闲来无事,闲庭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花园中。
后花园明朗清新而宽阔,园中净是些名贵花种,像海棠、芍药、碧台莲,宝珠茉莉、七名芝,在此处,也不算罕见。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目的花种。后花园中,各种花卉,各种色系,争奇斗艳。
园中央,是一处八角凉亭,澹台嫣闲逛了许久,身子有些乏了,便独步上凉亭歇歇脚。
小憩一会儿,澹台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欲回房中,因感不适,故用力猛了些。刚起身,便迎面撞到一个人,在作用力的惯性之下,澹台嫣失去平衡而摔了个前仰后合,那人虽未摔倒,却也是颤巍巍的倒退了几步。
那人却也知书达礼,赶紧俯身伸出手想要去把摔在地上的澹台嫣拉起来。
澹台嫣抬头一瞧,拉她的是位女子,眉目清秀,身段儿窈窕,真个儿出落得体,着一袭紫色罗衫甚是脱俗。
女子以温柔的声音探问道:“姑娘没事吧?”
澹台嫣看着那女子,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回过神儿来,道:“有劳夫人记挂,只是摔了一下,没事。”澹台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遂满带歉意的道,“倒是小女子莽撞,碰了夫人,不知夫人无恙否?”
“我没事。地下凉快起来吧!”女子伸出白皙光滑的玉手,将澹台嫣拉起,掩醉娇笑道,“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夫人。嘻嘻!”
澹台嫣尴尬的笑了笑。
遂自我介绍道:“我叫澹台嫣,澹台呢,就是那个复姓澹台,嫣呢,就是嫣然一笑的嫣……”澹台嫣倒说文解字起来。
女子称赞道:“好名字!嫣然一笑,给诸公子留下浮想联翩,好寓意!”
“嘿嘿嘿,姑娘玩笑了。”澹台嫣骚骚首,遂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闻姑娘的话语风格,倒像是位公子!嘻嘻嘻!”女子朝澹台嫣淡淡一笑,遂自报家门,“小女子名曰闻忆楚。”
二人相谈甚欢。
长安殿。
“硕略、瑞麟,你们可知朕急召你们二人前来所为何事?”长安殿的龙椅上空无一人,大秦朝皇帝白晅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与田伯雄、冯祜居于同一水平位置相谈。
冯祜开玩笑的说:“反正不是赐臣等御膳。”
白晅:“……”
田伯雄:“……”
冯祜言归正传的说:“如今天下初定,社稷未稳。陛下深夜急召我二人前来,必定是战事再起。”
白晅朝冯祜会意一笑:“不愧是‘银剑神断’,洞悉一切!”
冯祜莞尔一笑:“陛下过誉了。”
“何处又起兵事了?莫非是楚国余孽?”田伯雄这才插言。
“是胡匈。”白晅脸色突变,收起笑容,背着手走上比承宣殿低很多的殿阶,坐上了龙椅。田伯雄、冯祜也随之起身,不敢再安坐于驾前。
白晅问:“瑞麟啊,你赋闲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也期望能活动活动筋骨了吧?!”
冯祜苦笑道:“臣近日偶感风寒,恐怕不能如陛下所愿。”
白晅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这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朕请皇宫里最好的御医为你诊治,你看如何?”
冯祜没有搭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无奈。
白晅又转头问一直一言不发的田伯雄:“硕略,你意下如何?”
“全凭陛下调度。”
白晅满意的冲田伯雄一笑,又继续看着仍作常态的冯祜。
白晅说:“朕知道,你不是得了什么风寒,只是不想出战而已,人之常情嘛。”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严肃的说,“但是,你和硕略,一个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一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后起之秀。你们若是有一个人不出战,朕心里不踏实。胡匈的实力不等同于那孱弱的楚国,他们是胡人,居无定所,全民皆兵,而朕亦无他们的作战规律……”白晅表现出了一个皇帝,一个天下至尊的无奈。
冯祜道:“尽管臣不能为国效忠,但臣举荐一人,定能胜任臣的位置。”
白晅和田伯雄都眼前一亮,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白晅赶紧问:“何人?”
冯祜笑道:“此人正是陛下第四子景王殿下。”
白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朕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冯祜进而言道:“景王殿下久在西南戍边,安定边陲。那里虽然没有胡匈,但是亦有马背上的狄戎屡屡进犯。景王殿下都一一击退,从无败绩。由此可见,景王殿下定是深谙这里的用兵之道。臣久在中原征战,相对于臣而言,景王殿下最为合适!”
“启奏陛下,冯大人所言极是。”田伯雄随声应和。
“这……”白晅站起来,在龙椅旁来回踱步,思虑良久,终于拿定主意,“好,那就让景王随军出征吧!”
冯祜瞄了一眼田伯雄,向白晅进言道:“景王殿下不能只是随军,还要让他挂帅!”
冯祜疑问道:“匀儿年纪尚轻,挂帅恐怕不合适吧?”
冯祜满带歉意的看了看不得其解的田伯雄,又上前反问道:“臣在景王这个年纪时,不是也曾为三军主帅?”
“匀儿的才智怎能与你瑞麟相提并论?”
冯祜据理力争:“若是令景王为三军统帅,一则可以彰显皇家子弟身先士卒为表率,可以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