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几近把桌沿缓慢而狠用力地抹开了几道划痕,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利爪,往自己心脏上一道一道地划开,力道和他此时此刻一样狠重。
他话语听起来很模糊,他说:“孤不去找了。”
他又说:“孤找到了。”
很自相矛盾的两句话。
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他找的人就在眼前,不会只是改了名字装作不认识他就可以不是顾岑——林边寒握起顾岑的右脚脚踝。
顾岑好心用一大段话劝了他,没想到这人非但没听进去,还莫名其妙抓着她右脚抬起来。
顾岑顿时挣扎起来,挣不开,又抬起另一只脚去踹他,怒道:“你干什么!”
林边寒的脸侧又挨了她一脚,但他这回挨完揍以后顺势握住了她的脚,接着一把按住她的后腰,把她从桌案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别以为我儿就——”顾岑话说到一半,叫了声,因为林边寒把她抱到座椅上,顾岑忍不住骂人了,“你有病吗你捆我干什么!自己没本事留住人你还缠上不相干的人了?!”
顾岑自以为打得过他,但在极其阻碍的座椅上不管怎么用尽全力,这个人仿佛对她所有招式巨细无遗的了解,顾岑甚至拧不过他的力气,也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不过三下两下,顾岑就被他制服在座椅上,林边寒把她两只手背到座椅后,竟然还取下腰带捆她。
顾岑不可置信地瞪住他,剧烈晃动着座椅喊:“放开我!”
但林边寒没理会她的呐喊,一直到把她捆好了,见她稍稍老实下来,方才蹲下来,知道她的脚又要踹过来,林边寒把她的两只小脚抱住了,揣进怀里,这却放任了顾岑往他胸口上一顿狠踹。
顾岑一边踹一边怒喊:“你有本事就这么捆着我,否则你死定了!”
林边寒按住了她的一只右脚,低下头,伸手握着她的脚踝处,很小心地褪下她白色的鞋袜,一点一点撩开垂下来的那一截裙摆。
顾岑的脚踝长得很秀气好看,凸出来的踝骨特别白,弧度线条细致,很招人喜欢。
林边寒带着薄茧的指腹先是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摩挲,但很快用了力,很用力地沿着她踝骨的周围一遍一遍来回地按。
顾岑皮肤细嫩,无端端被他这样掐按着脚踝一顿搓擦,很快就泛了红。
“……你又干什么?”顾岑痛得倒抽了口气,瞪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但很快她愣住了,因为她忽然清清晰晰地感觉到,林边寒按在她脚踝上的指腹,在轻轻发抖。
他指腹的温度略烫,发着抖,没有再乱掐她。
顾岑看到林边寒低头抱着她的脚踝,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但他开了口,说话的声音很低很哑,好像一下子就生病了。
他很慢地问她:“顾岑,为什么纹身没有了?”
顾岑不明所以地张了张嘴唇:“什么纹身?”
“这儿,”林边寒指着她白得不像话的脚踝,他甚至很清楚精确地把纹身的位置指给她看,“这儿有纹身的,你当初纹了孤的名字,你忘了吗?”
顾岑微怔。
看着他,不言不语。
但是林边寒仍然不死心地问:“你的纹身呢?顾岑,为什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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