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个人高声叫道:“大王,我们说的是真话,将领姓田……前面站的这个人,我们从娘肚里生出来到现在一直没有见过他,如果说了他,那才是天大的假话。”
顷襄王拉长声音问道:“钟一统,孤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继续撒谎,不说实话,砍了你的头,是你咎由自取,别怪孤王哦。”
钟一统“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小的实话实说,不敢撒半个字的谎。小的本是……但东地兵的将领确实是庄什么来着,哦,对啦,是庄蹻,庄蹻。”
顷襄王厉声道:“好,把庄蹻绑了,拉出去。”
立即从大王的两侧冲出四名卫兵,扑到庄蹻身上,将他五花大绑。
屈原匆匆忙忙赶来对顷襄王说:“大王在上,在还没有查清真相前,对庄蹻不能这样啊,反正他在王宫也跑不了,等查明真相,再对他动刑也不迟。”
“是啊,王兄冷静,潜藏于郢都的东地兵,即使是庄蹻暗中指挥的,有时间弄清楚,等事实确凿时,再抓捕庄蹻也不迟啊。”景茵公主劝说。
靳尚掩盖不住得意之色,为了促使顷襄王立即斩首庄蹻,进一步挑唆说:“大王英明。今事实清楚,证人具在,潜伏于郢都的东地兵人数尽捕,都证明罪魁祸首是庄蹻,还等什么呢?应该将庄蹻拉出去立斩!”
顷襄王点点头:“嗯,靳爱卿说到孤王的心坎上了。来人,把庄蹻和这些东地兵都拉出去一起斩了,抛尸荒野,赏赐野狼,永远不得土葬。”
吴世循带着百名卫兵蜂拥而上,把庄蹻和这十几名东地兵捆绑起来,拳打脚踢地把他们往门外赶。
钟一统和他的十几个人刚才看到大王对庄蹻动真格的,心里难受极了。但为了自己活命,只能牺牲这位素不相识的大人物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供出了庄蹻,自己还是脱不了身,而要与他一起死,这真是冤枉啊。
他想,以其怎么说都是死,不如把真相说出来,救出冤枉的庄将军,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屠浮啊。想到此,他故意往地上一蹲,致使后面的人脚下被绊,身体纷纷往前倾倒,形成踩踏,来了个多米骨牌效应。
钟一统被压在最底下,他大喊大叫地道:“哎呀,我的妈呀……冤枉啊……我……不能死。大王明鉴,我们都是郢都本地人,我们不想死……”
屈原听到本地人几个字后,迅速转告顷襄王说:“大王,他们竟然说自己是郢都本地人,怪不怪啊。”
“什么?”顷襄王听到这儿打断他的话,歪着头问道,“本地人?哈哈……开什么玩笑?孤王国事缠身,惜时如金,哪有时间跟他们开这种玩笑?不要听他们的胡言乱语,按原令,拉出去,斩——”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其他十几位倒地的“东地兵”都齐刷刷地跪下,异口同声地说:“大王息怒,我们真的都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小都生活在郢都,怎么会是东地兵呢?”
“什么?谁叫你们这么说的?想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是吧?告诉你们,想当郢都人,不是一下跪就能成的。”靳尚一听,感到不对劲,如此这样闹腾下去,自己的老命都要搭上。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