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不少人想起了曾经有这么一位女子,特立独行地爱好这种衣服。
有视线落向宁归晚,宁归晚眼里只剩那一抹白,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耳边响起沉冷的一道男音:“一百万。”
宁归晚一怔,慢慢转头,席间灯光昏暗,权御侧脸立体俊朗,线条分明。
最后,这条裙子被权御以一百万的高价拍下。
哗然中,男人镇定从容,神态端方。
……
“这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角落,康苏桐言笑晏晏。
只是话音未落,就见宁归晚离席,朝着他这边过来,他笑得更深:“问罪来了。”
宁溶悦道:“你把她妈的衣服挖出来卖,她自然要找你问罪。”
“挖人坟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康苏桐道:“我是正经生意人。”
对此,宁溶悦不置可否。
说话间,宁归晚已经到了跟前。
“康总,这件事是否应该给个解释?”宁归晚对外人一向是笑的,这次,她脸上一丝笑容皆无,眼神更是幽冷,看了看康苏桐,又去看宁溶悦。
康苏桐:“你说那件衣服?我也是方才听宁经理说起,才知道是你母亲生前穿过的,我若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拿出来拍卖,而是直接送到府上,实在是抱歉。”
解释得颇有条理,宁归晚却不信,“请柬告诉我,若我不来,要后悔,说的就是这件衣服,是不是?为什么这么说?你康安怎知我就一定会要这件衣服?”
康苏桐被追问,一点不慌,“我记得宁夫人生前喜欢穿这类风格的服装,也只有宁夫人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件衣服,我以为你应该会想要买回去孝敬宁夫人,担心你有事耽搁不来,才在请柬结尾加上那么一句。”
“不过我似乎也没有好心办坏事,宁总若是不来,宁夫人生前这件衣服不就落入别人手里了?”
“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疏忽,这件衣服我送给你,那一百万,就不必了,还请包涵。”
康苏桐言辞凿凿,面面俱到,宁归晚若还抓着他不放,反倒落了下乘,可是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那好,还请康总把捐赠这件衣服的爱心人士的联系方式给我。”
“这个……恐怕不妥,既然对方匿名了,我若把对方信息告诉你,以后谁还愿意捐赠?况且既然是匿名,肯定就没留下信息,这个……康某恐怕无能为力。”
宁归晚盯着他看了会儿,很明显,这是只老狐狸,滑得很。
清楚再多问也白搭,宁归晚没再纠缠。
看着她吃瘪的背影,宁溶悦说不出的畅快,“那件衣服,到底哪来的?”
康苏桐给宁归晚的说辞,她也不信。
康苏桐笑了一笑,“这回我可没打诳语,那件衣服,确实是一位爱心人士捐赠。”
……
宁归晚走前,带着母亲的遗物。
抱着盒子,她心头像压了重重阴霾,权御已经叫人去北山墓园查看了,坟墓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坟墓没有被动,那这件衣服是哪来的?
那位爱心人士又是谁?
目的是什么?
很显然,不管目的是什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然,哪有人把衣服捐赠到拍卖会上?
若说康苏桐什么都不知道,宁归晚也不信,这种富豪云集的拍卖会,居然让一件被人穿过的衣服登台,本就不正常。
“别多想。”权御安慰她。
宁归晚手指摩挲着装衣服的盒子,盒子做的倒是奢华。
“谢谢你,为这件衣服花的钱,我……”
“不用。”权御知她要说什么,打断:“霜姐曾救过我的命,这点,还不了她恩情的千分之一。”
这宁归晚倒是没听母亲说过,不过现在也没闲工夫去想这个,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心里沉甸甸,却也觉得身旁坐着的这个人,令人安心。
隔天,康安集团慈善拍卖会一件裙子卖出天价的消息登上报纸,倒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不过是照片上那件仙气飘飘的裙子,让一些人想起了一位故去多年的女子。
权衡将报纸摔在何芸箐面前,胸口起伏的程度,看起来气得不轻。
何芸箐慢腾腾刮着茶沫,“脸色真难看,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