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被安少白温柔似水的目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总觉得他的神情别有深意,也不知怎的,明明是一个清风霁月般的皎皎君子,怎么总给她一种充满阴谋的感觉。
她赶紧甩掉心中那无由来泛起的鸡皮疙瘩,问道“你这次出征夏衡国是你决定的,这么你已经是洛安国的君主了?”
安少白又无奈又满溢爱怜,这些事上她一点就通,怎么就偏偏不懂他的心。
他轻描淡写道“是呀,你离开洛安国后,第二年我父皇便退位让给我了。”
他很想告诉她,我并没有依仗止国的势力,而是凭借自己坐上洛安国的君主之位,你看,我真的不是为了巩固自己势力才喜欢你。
他也想浓墨重彩的诉当年他是为了向她证明他的喜欢是纯粹不掺杂任何目的的,才不惜铤而走险在自己羽翼未满的条件下向自己的父皇施加压力,他用了一年的时间与自己父兄周旋,几次生死难料,最终才坐上君主之位的。
期间辛酸,他很想一一诉。
可是如今再提及,仿佛只是为了向她邀功,更是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
他是为了她,他却不能。
止云兮感慨,“如此甚好,你本就意属君主之位,如今也算夙愿达成。我没有什么可祝贺你的,就努力偷出《玄阵法》给你当贺礼吧。”
安少白还想什么,止云兮已经去推他“你不是你们只是占了先发制饶优势吗?那你就赶紧回去坐镇吧,避免造成颓势导致无可挽回的损失。”
止云兮不容置疑让安少白立即动身离开,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盼着夏沉暄受到重创,又隐隐觉得不忍,最好能打击到吧,但都别太两败俱伤才是。
安少白只得告辞,他临行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止云兮,“你真决定不随我一起走吗?”
止云兮抿唇道“就这么走了,我也不甘。无论如何你等我拿到《玄阵法》吧。”
“那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安少白不舍得走。
这一次是洛安国联合诸国的大军为他做的掩护,他才得以进到夏沉暄的皇宫来,以后,只怕是难的。
止云兮安抚道“不是有明澜吗?我有任何消息就设法联系到他,再让他想办法告知于你也是可以的。”
安少白听到自己内心滑过的一丝叹息,他想的是如何见她,她却只是以为他关心如何拿到《玄阵法》的消息。
挫败感让安少白默默转身,带着一身萧索跃出窗口,终于不走也到了走的结果。
止云兮看着悄无声息消失在流水榭的身影,一直提着的作贼心虚这才得以缓解,她一想到刚一直和安少白在自己阁楼里密谋的光景,就觉得刺激得灵魂出窍。
还好,自来到流水榭,她甚少要人服侍,都让侍女们以避暑为重无需理会她,否则翠心突然进来,不止翠心,她也得吓出个心律骤停。
安少白走后,一切恢复原样。
止云兮也省了去找侍卫询问前方战事的情况。
安少白占了先发制饶优势,这优势可有打得夏沉暄一个慌乱无措?
止云兮遥想一个手忙脚路的夏沉暄,发现想象苍白匮乏,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