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其实很喜欢听钱多多说话,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希望的笑容。小小的事情能开心到极致,例如瑾宁叫他买东西。多出来的几文钱打赏给了他,他就笑得嘴巴咧开。像一只开口的叉烧包。
钱多多之前是做替工,就是谁家需要人帮忙,他就到谁家去。他说这样自由。不用卖身入府。
不过。瑾宁其实了解到是因为他叨叨。无人请他做长工,因为大户人家,都不喜欢多嘴多舌的奴才。
瑾宁晚上与他闲聊。便问他是否知道江宁侯府的事情,以及百姓如何看待这事。
钱多多听得瑾宁问起这事。一拍腿,忿忿地道“其实这件事情。百姓心里都暗暗替江宁侯夫人不值。一个怀孕的内院夫人,如何通敌啊?分明是江宁侯李良晟为自己兵败找的替罪羊。小人听说这位江宁侯夫人陈瑾宁以往都是陪同李良晟出征的。且也有很多人说她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反而是李良晟好大喜功。贪功冒进,武艺也不高。是个草包呢。”
瑾宁微笑,“百姓真这样说?怕只是空穴来风吧?”
“是啊,都暗中替她不值,她死了之后,京中的说书先生就开始说了,说每一次打仗,都是她在背后为李良晟出谋献策,这一次苏东战役,她因怀孕不去,李良晟就兵败如山倒,不是草包是什么?就算再无能,也不至于败得这么难看,所以,依照小人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再说了,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谣传,听得说是军中的人传出来的,小人看多半是真的。”
瑾宁轻声叹气,“如此说来,这位陈瑾宁岂不是死得很不值得?”豪门霸爱:首席的专属宝贝
“我妹妹过几天要来住半个月,我先给她买一身衣裳。”瑾宁道。
钱多多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不过,他心里其实是觉得,宁公子口音不是本地的,或许是与相好邀约一同私奔来到这里,他先来了,之后女方再过来,这种例子多了去了。
瑾宁打发钱多多去睡觉,自己也转身进了房中。
褪去男装,换上女装,这副容颜,因为有疤痕所以看着沧桑了许多。
她对着铜镜慢慢地洗去原先的妆容,再慢慢地画眉,涂唇,便如同不曾装扮过那般。
钱多多买的衣裳很合身,裹住她纤瘦的身体,换上小皮靴,拿了鞭子,这鞭子是她自己入城的时候买的,不是昔日师父送给她的那根。
她轻轻开门,跃上房顶,借着夜色而去。
她到了江宁侯府的屋顶,江宁侯府的防御不多,除了门房,便是三三两两的府卫懒洋洋地巡逻。
她没有下去,而是坐在宁瑟阁的屋顶上,听着底下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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