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好走到了门口,听到了这番话,微微皱眉。
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在为什么人求佛?
“这么晚了还不睡?”
徐贵人一惊,略显慌张地转了身过来,“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
原本也的确是皇上不曾让人惊动的,此时自然也不会怪罪于她。
伸手将她扶起来,“美人儿这是在给谁念佛?”
徐贵人的脸色微变,眼神也有些不自然,“没谁。就是曾经的一位好姐妹罢了。皇上,您累了吧?臣妾扶您回寝室。”
皇上却被一旁所悬挂的画像所吸引住。
徐贵人的手指微颤,一时也不敢去拉皇上的手臂。
皇上在画像前站定,只觉得画中女子格外婉约温柔,特别是那一脸的羞涩,宛若是含苞待放的芍药花一般明艳动人。
“这是何人?”
“回皇上,这是臣妾老家的一位好姐妹,因病过逝,臣妾也只是想着愿她早入轮回。”
“嗯,你倒是有心了。”
皇上的确是被画中女子所吸引,这般的美人儿,并不少见,让皇上觉得心动的,是那一脸的娇羞之状。
徐贵人看着皇上的神态,便知此计已成。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会这般准确,皇上果然是最喜欢看女子羞怯欲语的样子。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扶您回去安寝吧。”
“好。”
不过是一幅画像,皇上又不是缺美人,自然也不会太在意了。
只是,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多多少少还是会在皇上的心里留下一些影子的。
过了两日,皇上在内侍的陪同下去逛御花园,不曾让人摆了仪仗,只想着看看这御花园里景致如何,再看看这些美人们更为真实的状态。
“我家小主近日来一直茶饭不思的,也不知是怎的了。”
“你家小主这个月可是承宠两次呢,这可是皇上的恩典,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你是不知,小主自打前年进宫之时,便一直郁郁寡欢,皇上还因此说她过于忧郁。近段时日,小主的心情更差了,总是一副闷闷不乐,怀有心事的样子。”
“可是有什么人为难你家小主了?”
宫女摇摇头,“这倒是不曾。杨德妃也是一位宽厚的主子,不曾为难过我们小主,只是小主自己想不开罢了。”
头戴粉色宫花的宫女笑道,“你们小主就是爱胡思乱想,平日里让她少读些那劳什子书,也便不会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了。”
宫女一笑,“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们小主的心事,并非是书上的,而是她身边的。”
“这话怎么讲?”
宫女顿了顿,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道,“当年选秀入宫,我们小主原本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当时同一批的秀女中,呼声最高的,便是那位元姑娘。只是不知怎的,中途竟然就暴毙了。此事原本就令人觉得婉惜,而我家小主与元姑娘向来情同手足,自然就更为伤心了。”
“啧,那也只能说是她自己命不好,你们小主怎么反而那么忧郁呀?”
宫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小主总是睡不好,精神不济,还说自己怕是也活不长了。”
“别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宫女一脸惆怅,“我没乱说,小主这几日神采尽失,总说自己也会突然暴毙,还尽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
就在假山后面的皇上听了,一脸严肃。
一刻钟之后,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就被派了出去。
皇上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这天晚上,皇上再次宠幸徐贵人。
口谕是早早就传达到的,徐贵人早早地梳妆好了,又换上新做的衣裳,以示自己对于这份恩宠的感激。
皇上脸色不太好。
“说吧,你跟那个元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贵人脸色骤变,脸上的脂粉,也未能掩盖住她的苍白。
“皇上,臣妾有罪!”
徐贵人跪在地上,一脸惊恐之色。
皇上看到徐贵人欲言又止的神色,再想到了之前侍卫带回来的消息,皇上的脸色更为阴郁了。
“你们都下去。”
“是,皇上。”
过了好一会儿,徐贵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回禀皇上,臣妾,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寝食难安,总觉得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暴毙的危险。”
皇上看着还在哭泣的徐贵人,这才几日不见,她的确是清减了不少。
“为什么会觉得有人要害你?”
皇上又不傻,自然听出来她在置疑这宫里头的安全性。
“前年选秀,元姐姐原本是呼声最高的,只是路上出了岔子,皇上,元姐姐并非是暴毙而亡,她是不堪受辱,自尽以全自己的名声呀,皇上。”
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再加上侍卫打听来的消息,皇上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整件事的脉络。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这个徐贵人怎么说。
“那年选秀,路遇大雨,后来我们一行人便在驿站休息。几位姐妹不甚染上了风寒,于是,我们便在那里调养几日。可是当时,元姐姐并未染上风寒。谁知道,没几天,便有一位贵公子也住进了驿站,臣妾记得清楚,当时的驿丞曾说过,不便接待他住下的。”
当时住在那里的都是选秀的秀女,说句更直白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