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衣也没从暗九口中问出其他皇子的消息,他的眼中真的只有他家殿下。
又或者是这个家伙不相信云衣的忠心,害怕她以五皇子为献礼,转投他家。
反正不论是哪种可能,云衣都不会再问了,她估计自己之后也没闲工夫再打听了,这些事情,待她回到永安城,云浔一定会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她的面前。
云衣无所事事了几日便被圣女唤了去,看样子他们遇到了一些光靠徐麟解决不了的麻烦。
“这个闲水宗你听说过吗?”云衣刚推门进来,圣女便兀自发问,直接到让准备先寒暄一番的徐麟有些尴尬。
但云衣已然习惯圣女的傲慢,至少在这种时候,直来直往总比那些弯弯绕绕节省时间。
“没有,”云衣便回身关门边答,“我年纪小,见识自然浅,徐族长也没听说过吗?”
徐麟在一旁更加尴尬了,他抬手端起茶杯,以掩饰他无话可接的困境。
“这就难办了,”云衣皱了皱眉,“人家怎么着也算是主人,我们来得突兀又师出无名,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当听到“主人”两字时,圣女条件反射地想反驳,后来大概觉得和云衣说不通,最终改了话头,“那你说一个不打草惊蛇的法子。”
“我哪里有法子,”云衣苦笑一声,“我这人小式微的,人呢,又没有你们多。”
“所以才不会打草惊蛇。”徐麟突然开口,下了这么一个结论,若不是时候不对,云衣都想抄起茶杯去砸他。
“徐族长此言有理,”圣女赞同地点点头,云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圣女仿佛尤其听徐麟的话,“就你去吧。”
“我?我去你们干嘛?”
“待你找到了传承,再把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去。”
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大个飞行灵器,能神鬼不知,除非他们瞎,云衣心里这么想的,也勉强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说出来了。
“这便要看姑娘的本事了。”徐麟笑得像个老狐狸,云衣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将将忍住打他的冲动。
“徐族长抬举了,其实我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深情久不负
这分明就是报上次的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云衣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便多谢徐族长举荐了。”
“去吧,”徐麟装作没听出云衣话里的嘲讽,拍了拍她的肩,“再不上路,天亮前就赶不到了。”
云衣勾勾唇角,莞尔一笑,“我为什么非要天亮前赶到?”
“那姑娘有何高见?”
云衣望着崖下不断拍打礁石的浪花,这正是退潮的时候,“我倒觉得,一个被救起的求仙者更为可信。”
“求仙者?原来姑娘提起那个传说,目的在这儿啊。”
“是啊,”云衣的眼神里写满了向往,“我只是一个相信传说的求仙者。”
“很好的眼神,”徐麟赞赏地鼓了两下掌,“那若是无人肯救姑娘呢?”
“不会的。”
“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徐族长会替我祈祷啊,”云衣笑着看徐麟,“祈祷这闲水宗里,好人多一点。”
“那恐怕”
徐麟话还没说完,云衣已然一纵身跃进了海里,那般果决将旁边的徐麟都吓了一跳。
他往下探头望了望,翻涌的浪花早将云衣的身影吞没,意义不明地摇摇头,徐麟负手回了飞行灵器。
夜里的海水尤其冰冷,云衣闭着眼,随着海浪浮沉,她倒是不怕自己被淹死或是怎样,她已得了不死之身,除非受到刻意的攻击,像水淹、火燎这种,倒不至于对她有所损伤。
月光温柔地洒在海面上,云衣感受到身侧有鱼游过,水也是天地间一道,早些年她曾听说过,修此道的人会将自己置于海中、置于瀑布下,将全部的自己置于水中,然后感悟流动、感悟力量。
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此时这样,她感受不到水的存在,因为到处都是水,水推着她不停地运动,一层一层的浪,她被越推越远。
云衣是无所谓飘到哪里去的,只要能在涨潮时,被冲到沙滩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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