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似乎是注意到云衣的神情有一丝变化,萧肃安抚道,“你就权当一则趣闻听了,过耳就忘罢。”
可这则趣闻并不有趣,云衣生怕萧肃下一句就就着这件事展开了。
果然,“不过我确实羡慕小兄弟的师父,竟能收到这么一个天赋极高又重情重义的弟子。”
“萧先生言重了,弟子身在丹苑,也算是您的弟子。”这话颇有些自持,但萧肃一句一句地把云衣捧到这儿了,她也只能这么接下去。
“这可不够,”萧肃笑着看云衣,温和又随意,但云衣莫名觉得他这话是认真的,“司小兄弟这么优秀的弟子,我萧某有朝一日必定会收入门下的。”
云衣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干笑,萧肃也看着云衣笑,两人就这么傻笑了得有三分钟。
“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弟子就告辞了。”云衣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只得先行开口请辞,不想萧肃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
“可我还有一事求教,还望小兄弟不吝赐教。”
云衣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脸上却还不得不挂着恭谨的笑,“先生请讲。”
“你觉得胡教习这人怎么样?”
云衣闻言一愣,准备好的答案在嘴边转了个弯,又被她吞了下去。
“胡教习是个很好的老师,做事负责,待我们也和气。”
萧肃听着这话乐了,“小兄弟不用害怕,这话我不会转告胡教习的,也许是我看人眼光不及小兄弟毒辣,我与胡教习相识时间不短了,依我看,他可称不上和气二字。”
顿了顿,萧肃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笑着开口,“还是说胡教习待小兄弟与待我这个外人不同?”
云衣心说您何止是外人,您分明就是仇人了,可这话不好开口,她只能干笑。
萧肃没理会云衣尴尬的干笑,自顾自地往下说,“外面总在传胡教习与我有隙,传得久了,连我都觉得胡教习有些看我不顺眼了。”
云衣没懂萧肃这时候跟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胡阳平看他不顺眼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而且云衣私心觉得,萧肃并不怎么在意能否和胡阳平和解,他就是在没话找话。
“说起来,司小兄弟似乎是和胡教习一个地方来的?”
重点来了,云衣打起了精神。一个地方来的,这个说法着实委婉,在这个连皇帝都差点儿直呼严派、萧派的局势下,萧肃还能这般注意影响也着实不易。
“胡教习出身炼丹世家,弟子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书童,算不得和胡教习一个地方。”云衣生怕萧肃下一句就是让她做个中间人调解,赶忙撇清关系。
“胡家,”萧肃仿佛不知道云衣在甩锅一般,凝神想了一会儿,“我记得这次和小兄弟同来的,还有一位姓胡的朋友?”
“胡安平,从辈分上论,是胡教习的兄弟。”云衣毫不犹豫地供出了胡安平,她认定萧肃就是在没话找话,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去找胡安平,所以云衣也没觉得有多愧疚。
“哦,”萧肃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胡家功高啊,为帝国输送了这么多人才。”
云衣不明所以地跟着附和,只觉越发地糊涂。
“这份功劳小兄弟的师父也该占一份,”毫无征兆的,萧肃话锋一转,说到了云衣,“令师也为帝国培养了小兄弟这般优秀的人才。”
“先生抬举。”这四个字云衣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萧肃却还是不厌其烦地,不论聊到哪都能填一两句奉承。
云衣突然明白了“丹臣”二字的含义,这样的人,当真配得上一个“臣”字。
也怪不得赤龙国皇帝喜欢他、重用他,换谁谁都会喜欢的。
除了现在的云衣,云衣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她只想摆脱这个人,不论用什么方法。
有一瞬间她甚至有坦白的冲动了,而后惊觉,这不会就是萧肃的目的吧?
一直不停地纠缠她,直至她烦了,自己说中的原委。
若这个猜测是真的,那萧肃也未免太......“姜明”了些。
云衣思索良久只落得了这么个形容词,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姜明才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明日似乎又是丹堂开课的时候了?”萧肃不知怎么琢磨到这儿,又换了个话题。
“是。”云衣已经懒得应付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好像还没听过胡教习的课。”
“嗯。”
“不如明日去听一节。”
“好,嗯?您刚刚说什么?!”方才还懒洋洋的云衣瞬间惊醒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刚才萧肃好像说要去听一节胡阳平的课?
萧肃看着云衣的神情,笑得越发开心,“看来司小兄弟是欢迎我了。”
我欢不欢迎不重要,云衣暗自腹诽,重要的是胡阳平不欢迎你,云衣已经大概能预想明日鸡飞狗跳的课堂了。
但萧肃看上去却是了却一桩心事,很是开心的样子,就这样和云衣告了辞。
“是不是很奇怪我现在就要走了?”说完了“告辞”,萧肃还要留下解释两句。
“是。”云衣如实回答,萧肃该问的还没问人就要走了,她确实好奇。
“其实我也想里发生了什么,”萧肃顿了顿,“但我知道胡教习一定事先嘱咐过你,不能透露给我丝毫。”
云衣张张嘴想说话,被萧肃抬手制止,“你用不着替他解释,我们共事这么多年,对他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