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安抱着酒菜到的时候,凌铭正在凉亭读书,凌清安抬手制止了想要通报的小厮,悄悄地转着轮椅,想要绕到凌钰身后吓他一吓,尽管这时候确实不是什么开玩笑的时候,但在凌钰面前,凌清安总是有那么几分抑制不住的恶趣味。
可他还没绕进凉亭,便听着凌钰低低地笑了一声,凌清安立马泄了气,老老实实地将轮椅转进了凉亭,“没劲没劲。”
“哪里没劲了?”凌钰起身拿过凌清安怀里的东西,“都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放弃的。”
“你那叫什么机会?才不想看你装得一副惊讶的样子,”凌清安熟练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停下轮椅,又紧接着吐槽了一句,“还装不像。”
凌钰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掂了掂刚从凌清安手中拿过的酒坛和食盒,“你怎么和你四哥一样,我就算穷,也还没到吃不起饭的程度吧?”
“我们不是怕你吃不起饭,是怕我们来你这儿吃不上好的,”凌清安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紧着收没来过?”
“他大概是想来,”凌钰接过凌清安收拾的书页,简单整理了一下放到了一边,又将食盒里的下酒菜一样一样拿出来,“但他那个人,你也明白,估计是说服不了自己吧。”
凌清安抬头看了一眼凌钰,冷哼了一声,“你还真会自我安慰。”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你不会觉得你被禁足这件事,他是无辜的吧?”
凌钰宽厚地笑笑,“我还真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
凌清安被凌钰这副样子气得险些站起来,但他那无力的两腿阻止了他,无奈,他只能指着凌钰,“你”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行了,”凌钰倒好了酒,推给凌清安一杯,“你也用不着这么替我打抱不平,这件事我确实也有问题,消消气,我慢慢跟你说。”
凌清安一脸不想听的神色,在他看来,凌钰无论说什么也不过是在为凌钺解释而已,而凌钺那个人,是不值得凌钰费心替他解释的。
可事实却大大出乎了凌清安的预料,等他听完凌钰讲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脑子一片空白,“这太荒唐了。”
“你指哪部分?”这本该是凌钰最不想回忆的事情,但凌钰却讲得轻描淡写,仿佛整件事受陷害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竟然被同一种手段陷害了两次?”凌清安万没想到自己闭关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云衣只给他讲了结果,这会儿听着这些内幕,反倒更为震惊。
纵是凌钰听见这话都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咧了咧嘴角,大约是为了掩饰尴尬,端杯喝了一口酒。
“所以呢?那个能模仿你字迹的人找到了吗?”凌清安才不管凌钰尴尬不尴尬,追问道。
凌钰无奈地摊摊手,“我被禁足五月,上哪找去?”
“找四哥啊!他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呢吗?”
“你四哥也并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凌清安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凌铭的声音,片刻之后,这人便出现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而且你四哥最近也被折腾得够呛。”
凌清安扭头,看见凌铭将手中的两个食盒放到了桌上,正一个一个地打开,“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你怎么在这里?”
“嘿,怎么还只许你来了?”凌铭说着抬手敲了敲凌清安的脑袋,“我听说你昨天出关了,想了想,估计在这儿能看见你,就来了。”
“对了,说起这事儿,”被凌铭这么一提醒,凌钰才想起这桩事,“听说你出关动静不小啊?怎么样了现在?”
凌清安坐在轮椅上一摊手,“就这样啊。”
“那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凌铭停下动作瞄了一眼,又不在意地继续手中的动作,“我还以为能看见个活蹦乱跳的呢!”
“让四哥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凌清安随口应付了一句,又说回了正事,“二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
“关于许奇。”
凌清安这么一提,凌铭才想起这个久远的故事,而不久前游闲才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梧桐苑的坍塌是怎样的阴谋,这会儿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等着凌钰的回答。
“许奇?”凌钰一脸疑惑地看着凌清安,“他怎么了?”
“二哥你还记得之前梧桐苑塌了的事情吗?当时不是说是因为坊间的流言才导致那个内监被问斩的吗?你知道那个流言是谁散布出去的吗?”
估计是怕凌清安这般慢悠悠地问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凌铭抢过话头三句两句解释完了,便将问题问了出去。
凌钰皱了皱眉,“你不会想说是许奇吧?”
“有人告诉我,正是许奇。”
“是我们。”凌清安在一旁冷静地补充道。
凌钰看着他俩凝重的神色,“所以你们信了?”
“我们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不信。”
“那我告诉你们,这是污蔑,”凌钰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变化,仿佛就像谈论天气一般寻常,“因为那几日许奇根本不在永安城。”
“他去哪了?”
“回乡,他父亲病了,他回去照顾了整整一年。”
似乎是怕他们二人不信,凌钰扬声就要叫来许奇,被凌清安按下,“不必了,我们只是要个解释就够了,你说了,我们便信了。”
“所以是谁告诉你们的?”
凌铭与凌清安对视了一眼,凌铭移开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