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空气中还飘着浓浓的药油味。
他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想翻个身却又扯到腰,疼得他好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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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公子原本以为,睡一觉起来后应该没事了,但没想到,还是疼得不行。
他有些颓废地倒在床上,很是烦躁。
想打电话给她,好像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能。
但是昨晚打都打了,再打一次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不过,昨晚她走之前,好像说多买了两瓶药油放药箱了……
药箱里有没有止痛药?
霍公子拿着手机想着给她打电话的理由。
为什么要打给她?他就不能打给其它人吗?他在h市的朋友也不少,再不济还可以叫公司的职员过来,甚至可以打电话回家,派个佣人过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但是,他霍希安不就是闪个腰而已,有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吗?说不定还会被扯笑年纪轻轻就闪了腰,不中用。
所以,还是叫她来最合适,反正她也见识过他狼狈的一面。
脑海里百转千回之际,门铃响了。
会这么大清早来这里按他门铃的人,除了她,没别人。
算她识相,还知道过来。
霍公子扔下手机,咬着牙硬撑着起床。
确实是薛嘉瑜过来了,不过不是她一个人,她的身后还跟着个穿着休闲装,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搞什么?带个男人来几个意思?
霍公子脸色瞬间黑了。
“是不是又疼了?先回床上躺着。”薛嘉瑜见他脸色变幻,焦急地问道。
霍公子却是直直望着那中年男人:“先生,你哪位?”
中年男子笑了下:“敝姓吴,是薛小姐请过来的推拿师。”
霍公子起初对这位吴师傅的手法不太相信,但奈何自己腰疼得不行,将信将疑地让他试试。
不过是短短一分钟,霍公子只闻耳边传来几声“咯咯”响,整个人随着他运功的力道翻了几下后,原本肿痛不已的腰部瞬间轻松了许多。
“霍生的腰椎骨没有问题,只是筋肌受损,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吴师傅留下一樽特制的药油后便走了。
“是不是舒服很多?”
薛嘉瑜看他轻松的神色,心也安定不少。
“哪来的蒙古大夫?”
霍公子嘴巴不饶人。
“是dr.黄介绍的.若是明日还疼,再请他过来一趟.”薛嘉瑜温言细语道,“你吃早餐没有?肚子饿不饿?”
“你怎么那么啰嗦呢?”
霍公子忽地地又甩出一句不大耐烦的话。
薛嘉瑜噤声。
她一向摸不准他阴晴不定的脾气,看似俊秀fēng_liú,可眼神及表情总是冷淡又充满嘲讽,嘴巴也是恶毒得很。
“那,我先回店里了。”
她摸不着他到底想怎样,但既然吴师傅说他骨头又没问题,只要好好休养几日就行了,她还是不在这里惹人烦了吧。
“要走赶紧走,我没空送你。”
霍公子的声音里带着抹烦躁的火。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再打我电话。”
她没有多停留,提着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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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她刚进店里,手机就响了。
才接通,里面就传来男人极其暴躁加不耐烦的声音—
“你想饿死我?”
薛嘉瑜:“……”
霍公子,真是难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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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悄然的改变。
大年初八,陆怀远携叶臻回了镇上给太公太婆拜年,同行的还有邵百川与安琪。
回到安家,安琪父母也刚进门。
距离上次回来已有数月之久,叶臻对小镇甚是怀念,家中一干长辈及亲友对他们的归来更是亲切热情,一进门就被拉着去聊天。
一大家子坐着饮茶,热热闹闹之中,陆怀远凑到她耳边:“我上去一下。”
说着,又同长辈们交待了一声后起身离开。
他才离开,安琪父亲安诚也随即起身,上楼。
叶臻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心知他们是有事情要谈,但一直到晚饭要开桌,他们二人还未下来。
太婆让叶臻上楼去催催陆怀远。
叶臻上楼时,与一脸铁青的安城正面碰上。
“安舅舅。”
她招呼道。
安诚只是点了下头以示回应便匆匆下楼。
进门时,还未见着他的人,鼻尖就闻到一阵刺鼻的烟味。
他抽烟?
叶臻秀眉一蹙,直奔烟味而去。
阳台上,陆怀远背对着她,一手撑在木质栏杆上,一手夹着烟,高大的背影有抹说不出的沉重。
听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身过来看她。
“过来。”他声音低低的,按掉手中燃了一半的烟。
叶臻走过去,还差两步,他伸手手将她拉了过去,紧紧地拥入怀中。
“怎么了?”
她柔声地问了句。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叶臻便不再出声,回抱他的小手在他背后轻拍着,安抚他沉重难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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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陆怀远与安诚这对关系一向极好的舅甥没什么互动,明显都在生对方的气。
这可是极为少见的,家中长辈看出端倪,关切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
“没事。正在想年后的一些工作安排。”安诚敷衍了句。
“我也是。”陆怀远也回了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