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没有人跟我说不中听的话。只是咱们都出来两天了,家里没有人,好像不大好吧!”
代小轩找了这个借口,希望祖母能够顾及家里,早些张罗回去。
老姑奶奶听大孙子说:没人怠慢他,心才算落地。拍着大孙子的手,才颇为无奈的说道:
“小轩,咱们家里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贼都不会光顾的。好孩子,咱们就安心的,在你表伯父家过年好了。”
老姑奶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何尝不是安慰自个儿呢!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
可是为了大孙子,她准备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代小轩没想到,祖母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老姑奶奶,一时没有发现大孙子的异样,还在不停的追问,可喜欢住在沈家的日子。
代小轩心道:沈家的日子谁都会喜欢,可是喜欢有用吗?他再喜欢,这里也不姓代。
想到这里,代小轩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从祖母住的上房退了出来。
回到自个儿暂时居住的东厢房,望着屋里的摆设,以及火炕上崭新厚实的新被褥。代小轩长舒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脱下来身上的长袍。
触手的柔软,显然袍子里面缝的都是新棉花。代小轩万般珍惜的把袍子叠好,放在炕稍。
他知道,昨晚上表伯父让人给他们一家五口,送来了好些布料和棉花,是给他们五口人做新衣裳的。
当时,祖母说那几个颜色都好看,跟娘商量先给他做。他没有告诉娘和祖母,他还是喜欢,他身上这件宝蓝色的长袍。
这个颜色,既给人提气,有衬人肤色,他最喜欢这一件了。
因为快到年底了,微微在坐月子,沈重言就比去年辛苦多了。沈家名下的铺子,就够他忙活的。
再加上,宝盛商行里的一切事物,也需要他处理。今晚的沈大爷,是踩着月色回家的。
进了院子,就发现有些不对。还没等他靠近上房,就听见屋子里传来雪儿的哭声。
“哦哦哦,我们雪儿不哭哦!我们雪儿是乖孩子。”
窗子上,映出微微抱着雪儿,不停走动的身影。
而雪儿的哭声,也是时高时低的。
听见雪儿的哭声,沈重言所有的疲惫都不见了,迈开大步冲进屋子里。
“微微,雪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晌午醒来之后,就有点儿不对劲儿,总是哼哼唧唧的让抱着,放下就哭。”
沈重言听微微说完,也是着急,因为雪儿可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哭闹。
“翠衣,去找长海,让他去把王郎中请来。”
“是,奴婢现在就去。”
蔷薇院这么一折腾,松院里的老爷子就知道了。
老爷子一听,雪儿哭闹了一个下午,怎么都哄不好,一直在哭,就说啥都坐不住了。
老爷子强忍着,坐在轮椅上又转了几圈,才跟刘叔说道:“老刘,你和刘嫂子一起,推我过去看看雪儿。”
“是,老爷。”
刘叔和刘妈妈,推着老爷子去了蔷薇院。才靠近上房,就听见雪儿呜呜咽咽的哭声。
听见孙女儿的哭声,老爷子更是焦急起来。“郎中怎么还没来?”
“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东间里的沈重言,听见爹来了,忙出来迎接。
“我听说雪儿总是哭闹不休,我就过来看看。”
老爷子被儿子推进堂屋之后,就让儿子把自个儿放在这里。
沈重言想了想,把老爷子推进西间,要乖宝和平安过来陪爷爷,他又迅速的回到东间。
刘妈妈也跟着大爷进了东间,搓了半天手,觉得手热乎了才靠近大奶奶。轻轻的摸了一下雪儿的“卤门”果然塌下去了。才轻声说道:“雪姐儿,是吓着了。”
“雪儿,吓着了?不能啊?”微凉想着,除了上恭房,雪儿根本就不会离开她的视线,雪儿怎么会吓着?
一旁的程妈妈也说:“屋里根本就没来过外人,怎么会吓着雪姐儿?”
微凉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可是这话,她没法说出口。
就在微凉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口听声的乖宝说话了,就见他气冲冲的,跺着小脚丫说道:“太,抱妹妹。”
瞧着乖宝愤怒的小脸儿,就知道小家伙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平安也不嫌事儿大的“嗯。”
听乖宝的话,微凉对沈重言点点头。
听说又与老姑奶奶有关,刘妈妈都不知道说她啥好了。
老姑奶奶没来的时候,大奶奶娘俩好着呢!雪姐儿乖着呢!这她老人家一来,这娘俩了可遭了罪。
东间里的刘妈妈,把老姑奶奶埋怨够呛。西间里的沈爷子,也是不知道说啥好!
还好,长海动作比较利落,不大一会儿,就把王郎中给请来了。
王郎中看过雪儿之后,也是诊断孩子受了惊吓。可是孩子太小,不适合用药。就开了一副药,让喂养孩子的人喝。
王郎中话中的意思,微凉懂得。等药抓回来,程妈妈让青梅去熬药。
这时候,雪儿也许是苦累了,才抽抽噎噎的,靠在爹爹怀里睡着了。
看着闺女睡着了,微凉才算坐下来歇口气。
见闺女终于睡着了,沈重言小声的说道:“微微。”
“嗯。”
知道微微答应了,沈重言才稍稍的抱着襁褓中的雪儿,去了西间。
沈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