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慢慢的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现在特别的黏着爷爷,爷爷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知道只有爷爷才能护着他,谢家人在爷爷面前,才能收敛他们冷漠和不屑。
今个儿爷爷来侯府,他虽然不喜欢四喜,可他还是来了。他知道自个儿将来的路,一定要有侯府的人帮衬才成,不然谁会重用一个罪臣的儿子。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趁着他还小,一定要和侯府里的人打好关系,这样将来他才能利用侯府的一切,为自个儿铺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看见谢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伸手。爹爹和娘在的时候,每次都是他先伸手的,谢卿要是敢还手,他就哭给大家看,爹爹每次都把谢卿和他娘大骂一顿,想想心里都爽。
如今,他可不敢在伸手了,他知道,他要是敢撩闲,挨揍的肯定是他,这里的人可不会像爹娘那样纵容他。
最让他气不过的是,蓝氏居然改嫁了,嫁的还是个五品官,那个小崽子也跟着蓝氏一起再嫁到岳家。
岳家的人,还把那个小崽子当成嫡少爷一样的敬重。想那谢卿依然是五品官家的少爷,而他却成了人人嫌弃的罪臣之子。
一想到这些,他恨不得杀了谢卿,可是他知道,他要是敢动谢卿一个手指头,太爷爷和爷爷都不会原谅他,他以后连谢家老宅的大门都进不去。
此时,谢弘惟有攥紧拳头,他才能管住自个儿的手。
谢弘眼里的怨毒,卿儿都全部看在眼里,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个儿变强了,才能保护自个儿,保护娘亲,保护自个儿在乎的人。
从他第一天,站在小哥哥们身后习武,他就谨记,他不惧任何艰辛。
这里没有偏心的谢塘,他不用再因为娘亲,而向谢弘低头。
谢弘的小心思与谢卿的坦然,谢氏和谢大忠都看在眼里,兄妹俩都为卿儿的作为感到满意,不愧是我谢家的孩子。
四喜坐在奶奶身边,没干别的,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坏种。
是自家哥哥说的,既然谢弘的爹娘都是坏人,那么他就是坏种。哥哥还提醒他,不让他和谢弘玩,以免被谢弘害了还不知道。
包括爷爷奶奶,还有爹爹和娘,都不让他单独和谢弘待着,他们知道,谢弘以前可没少欺负和冤枉卿儿。
四喜和卿儿一样大,可比谢弘小了好几岁,要是被谢弘欺负了怎么办!一想到卿儿被救回的样子,赵充是心有余悸。他可不想自家的心尖尖,被人祸害。
这个时候他似乎忘了,四喜是谁呀!那可是活魔,只有他让别人吃亏,让他吃亏的,也就是…嘿嘿!两个表哥。
这不,等送走了大舅爷和谢弘,四喜就和卿儿就坐在一起各种的抱怨,他们都不想再看见谢弘。卿儿真的不想见到,那个表里不一的庶兄。
于是,等乖宝和平安收到京城里来的两封书信,里面的内容及乎是一样的,包括里面圈圈的大小都差不多,无外乎,就是恨不得谢弘没有来过。
谢弘也在伯府住过,乖宝和平安也是不喜他。
小哥俩看着四喜和卿儿的来信,回信的时候,除了鼓励两个人继续练字,再有就是多认字。别跟这次似的,一页纸画了多半页的圈圈(不会写的字,用圈圈代替)。
乖宝和平安觉得,看他们俩的信,那哪是看信,他们明明是猜信好不(猜信里写的什么)。
微凉搭眼瞧了四喜和卿儿的信,差点儿笑喷了,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页纸多半页的圈圈,都可以煮鸭蛋了。
“这么多的鸭蛋,想想就知道,那两个臭小子肯定是没好好听夫子讲课。”
微凉瞄了一眼,那些黑乎乎的鸭蛋,禁不住开口说道。
“你以为谁都是咱们乖宝,学啥都会?”论学东西,他最服气的人,是自家儿子,无论学啥,都比别的孩子快。
就像自家的两个儿子,天天的在一起,可是从学堂回来,乖宝把夫子教的功课说的是头头是道。反过来平安,就是挠脑袋的时候居多。
就算是学功夫,他偷偷的观察了很久,才发现乖宝都是藏拙的。
虽然在营州的地界,好多人都说道怀义伯世子如何聪慧。但是沈重言知道,如果乖宝拿出来真本事,一定会惊艳了你的眼。
想到两个儿子的差别,他还是认同自家老太爷的说法。乖宝的脑子随了微微,平安脑子或许是随了他。
沈重言在瞅了一眼,在炕上扑腾的欢实的小四,这小子是铁定随他了。他不想承认都不成,因为有老太爷和刘叔刘妈妈作证,他是推不掉的。
他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是希望这个小子,长大之后,别太讨人嫌,他就念阿弥陀佛了。
冬去春来,几经寒暑,当春风又吹绿了山川大地,又到了三年一度的春闱之日。
今年的春试,在营州城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那就是怀义伯府,年仅十二岁的世子,也要参加这一届的春试。听到这个消息,好多学子的心中是五味杂陈。
那是因为,他们对怀义伯府世子的所作所为是早有耳闻。世子从小就聪慧,这是众所周知的。当年成王殿下来营州,都曾对还是小童的世子赞不绝口。
而更令人称道的是,世子小小年纪,第一次进皇宫,就得到过当今圣上的夸奖,更是为父亲挣得了一个人人艳羡的爵位。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