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姚清沐的手肘一滑,头猛得向下栽去,眼瞅着桌上的烛火就要把她的头发烧着了,达奚鹰赶忙抽出一只手支住了她的头,自己的手背却被烛火舔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达奚鹰想放手,却发现她已经将自己的手当成了支撑,此时抽回,她一定会被惊醒。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子,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这时的她像一只温顺着小猫,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前,睡的那么香甜,只是眉头微锁着,似乎有什么心事,让她即使在梦中也放不下。
达奚鹰的心也跟着微皱了一下,将她慢慢放在床||上,小心地将她的长靴布袜脱下来,又拿了被子,轻轻替她盖了。
达奚鹰也脱鞋上了床,侧躺在她的身边,用一只手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一想到那即将到来的对立,达奚鹰的心又一次抽痛起来,手背划过她光滑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像一个会发光的精灵,让我百般想要得到你,却发现不可能抓住你。
他深吸一口气,将圈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紧,罢了,能多留一天是一天吧,多看到她一天也是好的。
第二日清晨,尔雅城一间客栈的伙计们刚起床,便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龙国打扮,带着长幕离的白衣男子。
“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住店随时可以,不过吃饭要等下了,我们后厨还没准……”
白衣男子没有理他,闪身进了客栈,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冲上了二楼。
“客官,你干什么去啊?”
来到一间客房门前,他站住了,深吸了几口气,才抬起手去敲门。
敲了一会儿,没有人过来开门,侧耳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难道她还没有起床。
这时客栈的伙计也追了过来,伸手一下将那客房的门推了开来,“小的我记起来了,您就是那日和那个小个子客官一起来的那位客官吧,您别敲了,他不在,已经好几日没见过人了,行李都不要了,要不是当时你们多付了银子,老板早把你们的行李给扔出去了。”
“什么?你说她很久没回来了?”
“对啊!您走后,第二天,她一早就出去了,完了,就再没回来过。”
“那她的宝马呢?”
“宝马?”伙计一下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道:“您是说那头小驴子吧,在后院呢,我们一直给照顾着。”
沈鹤依快步冲进房中,果然,房中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行李整齐的摆在角落里。
沈鹤依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上前一把扯住那个伙计的腕子:“说!她到底去哪了?”
伙计只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哎哟哟……客官,小的真不知道啊,她走时也没给小的们打过招呼啊。”
沈鹤依松开手,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从腰中摸了一块银子扔给在屋里抱着手腕的伙计,“银子你收着,这间房子依旧帮我留着,还有那头驴子,也要照顾好。”
“好的好的……”伙计知道他的厉害,哪里敢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