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在吹号,哪里在吹号。”
苏仆延匆匆披甲戴胄,直着身子拦住一名奔跑的千夫长询问道。
千夫长指着前营,回道:“大王,是辽东军,辽东军来袭营来了。”
“狗贼公孙恭,还敢来送死。”
苏仆延提着马刀,纵身跃上马背,领着迅速集结待命的乌桓游骑向前营跑去。
前营ei的空地上,乌桓游骑探子正在和这群辽东军周旋,所幸辽东骑兵人数不多。
“贼娘养的,这是来自寻死路。”
“全军冲锋,不可走脱掉一个辽东贼子。”
苏仆延急声吼叫道,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公孙恭敢来,他就敢杀。
“杀……”
奔驰而出的乌桓游骑喊杀声巨声响起,那凶狠的劲头足为堪当为一股精骑,苏仆延在出师前,可是为他们许下了一个空前盛况的美景,无数的金银珠宝,成群结队的汉人女奴……
望着潮水涌来的乌桓游骑,这群辽东兵开始策马逃窜,因为他们的主将李馗已经率先逃跑了,肥胖的躯体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甚是可笑。
“快,快撤……”
风紧扯呼,再不跑的便是傻子,显然这些辽东军都不是傻子,可是这又怎么样呢?照样都得死。
“包剿这股辽东骑兵,杀呀!”
苏仆延大喊之后,亦举着马刀砍向这股辽东骑兵,属于辽东乌桓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轰隆的马蹄声,将辽东骑兵吓得丢盔弃甲,一坨坨铁甲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瞬间释放了战马的重力,越跑越快,逐渐将距离拉开。
襄平城的火炬已经明眼入膛,可是那高高悬起的吊桥切断了唯一出城的道路,李馗领着骑兵冲到城门前,巨声吼道:“我等是玄菟郡辽阳县兵,特来救援州牧大人,快快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其下一百人异口同声的吼道,挥着双刃剑,爪牙舞爪。
襄平城上,守卫的小将哪里敢私下作主,大声回道:“天色已晚,不便开城,请各位速速离去,以免乌桓贼子来犯。”
小将话脚刚落,乌桓游骑便趁夜而来,滚滚踏浪,大有席卷天地之能。
“贼娘养的,我等来救援州牧大人,你却将我们关在城外,想要害死我们不成。”
“啊……乌桓贼子来了,快开城门……”
这队所谓的县兵亦高声叫骂,可是仍旧不能撬动小将的铁石心肠。
就在此时,柳毅已经疾步上楼而来,望着楼下的激流暗涌,自诩道:“无耻的乌桓人,这等小儿行迹,岂能骗过老夫。”
“弓箭手,只管放箭攒射。”
柳毅冷声吼道,哪有半夜三更来救援的,况且乌桓人刚刚来犯,辽阳县哪有如此快的速度,定是披着羊皮的狼。
小将得了命令,当下不在多疑,沉声吼道:“放箭,放箭。”
李馗避开一支利箭,急声吼道:“弟兄们,快撤,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回辽阳县。”
“撤……”
李馗领着手下人马,策马扬鞭,一直向北而上,逃遁的无影无踪。
“哼……宵小之辈,岂能骗过老夫。”
苏仆延堪堪追到城下,早已没了辽东军的影子,又恐城头的利箭,叫骂了一阵,鸣号收兵投大营而去。
……
次日初醒,苏仆延望着主帐外面的一套套马甲和一柄血迹斑驳的铁锤,瞬间膛目结舌。
“这是哪里来的?”
右部万夫长答道:“回大王,这是昨夜辽东贼子逃跑的时候落下的。”
“啊……”
苏仆延半许才回过神来,单手去抓那柄铁锤,许是太轻易了,亦或者下盘不稳,差点噗呲摔倒在地。
苏仆延双手使劲,用足了力气才把铁锤提起来,足有一百多斤,这他娘的用着武器的人得有多大的气力?
“大王,兴许是公孙恭想要借故重施,想要夜袭我军大营,不曾被ei的探子察觉了,这才落荒而逃,所以这马甲、铁锤,便被落下。”
右部万夫长分析道。
苏仆延冷笑了一声,自从上次,被张辽夜袭大营,他便处处小心,安营扎寨必会多布探马,没想到竟真的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便是此锤杀本王妻妾爱子的凶器?”
众将默然不语,那晚的情景再次重现,一个黑炭汉子扛着这柄铁锤,在平郭城,用这铁疙瘩,砸死了数以百计乌桓同袍。
血淋淋的脑骨混着白花花的脑浆,想着想着就让人作呕。
苏仆延又指着地上的马甲,痛呼道:“便是此甲砸穿了本王的勇士,箭矢无效?”
右部万夫长黯然点头,神色略显尴尬,那一夜将是辽东乌桓人的耻辱。
“哈哈……,如今铁锤、马甲俱在本王手上,何惧公孙恭这个小儿。”
众将一脸猥琐的看着苏仆延,这玩意可是厉害的很,想想当夜的情景,襄平城岂能自保?
只要砸落吊桥,襄平城还不是手到擒来,苏仆延也是越想越兴奋,放浪不羁的狂笑了起来。
“挑选一百匹骏马,勇士,披甲上阵,再挑选几名大力士练习铁锤飞链,两日后,本王也要夜袭襄平城,让公孙恭血债血偿。”
右部万夫长欣然领命,只消乌桓游骑装备熟练之时,便是襄平城破之机。
……
而吕布等人早已入了玄菟郡辽阳境内,一个个顶着暖烘烘的太阳,策马而行,终于重见天日了。
臧艾纵马与李儒并列而行,疑惑不解的问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