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白潇陷入了沉思当中,想了想,她从手机中找到标注为“爸爸”的电话号码,稍稍一阵犹豫,便拨了出去。
有时候人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动物,明明与对方的感情十分淡薄,甚至淡凉,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催动着自己的行为。
此时,白潇站在一棵杨柳树的边上,一只手轻轻捻弄着长长的柳枝,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手臂搁在岸堤的大理石护栏上。她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的重量便有一部分分担到了手臂上。
目光静静看着河流中那一团团绿色的荷叶,内心深处生出几分期待。
半晌,电话另一头响起一道淳厚深沉的声音:“潇潇……”
听到那声音的刹那,白潇的身上涌现一股暖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爸……”她叫了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之前的伪装出现了一丝无法修补的裂痕,懊恼地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变身之后,特么感到自己越来越娘们了。
白振东异样地发现儿子的变化,虽然只是简短的叫了一声后就又没有了声响,不过对于冷战这么多年的父子关系来说,这已经令他非常惊喜。
白潇是怎样的脾性他是清楚的,有时白振东也感到无奈,前半生都扑在事业上的他用外人的眼光看绝对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然而事业再成功却换不来他想要的亲情,与儿子的隔阂,便是压在这个男人心头令他感到无力的难题。回想当年的决定,他反思自己的确没有顾及到儿子的感受,而人到中年,年轻时的拼搏精神渐渐淡去,那原本被压制着的对一些情感的渴望,也就逐渐占据了上风。
身为父亲,白振东希望得到儿子的体谅。只是以前的尝试都没有成功,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白潇直接报考了滨河市的大学,干脆远离他了。
这让他又气愤又无奈。
而现在,儿子的转变,令他父心甚慰。
接下来就是白振东单方面的嘱托,不停地关照白潇应该怎样怎样,同时也跟她讲述了下近段时间家里的情况,让她好好念书,不要想太多,哆嗦得跟个老妈子一样,而白潇除了偶尔嗯一声表示知道外,就没有其它的话。
电话挂断了,白潇怔怔地有些难以述说自己现在的想法。特么刚才她居然有些感动了,撇了下嘴,她再次拨出一个号码,这次是她的妹妹白芷的。
白芷今年十六岁,正值高一,虽然不是同父同母,但“兄妹俩”的关系始终良好。白潇自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且不说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当家的女主人是自己的后妈,就说后妈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她就知道其实后妈很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这种情况下,白潇自然没有把敌意过渡到妹妹身上的意思。
京城,白家。宝神传奇
这时候由于刚刚吃完饭,前来这里散步的学生很多,当然细细分辨的话,会发现主要还是以两两成双的情侣为主。此地环境甚幽,不来个花前月下岂不是糟蹋了美景?也正因为知道景玉山实则是情侣们的天堂,平常的时候白潇也是比较抵触来这里,毕竟……这里景色虽美,但风儿过于喧嚣,自己一个人过来,跟找虐有什么分别?
看着旁边一对对秀恩爱的男女朋友彼此手挽手有说有笑的样子,她仿佛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恋爱的酸臭味。这一刻,作为单身狗的白潇遭受到了人世间最具恶意的打击。
她也想脱单啊,但以她现在的状态,是去找个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找女朋友吧,工具已经被缴了,那叫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而找男朋友吧,等待她的只能是被日,还不如磨镜子。
脑壳疼!
还是乖乖当个单身狗吧,做一只幸福的汪,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
她佯装没有看见,迈着轻盈步伐从他们身边快速走过,然后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她悄悄地将脸上的银霜面具摘了下来。
“呼……”吐出一口气,顿时原先如水泵般被抽走的灵气停止了消耗。
这教白潇感到一阵轻松,果然……维持银霜面具的存在,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一个相当重的负担,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但同时,她也注意到,失去了面具的伪装,她那非常明显的女性[特征]也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盖过耳朵的秀发随风飘荡,胸口处的鼓起顶着衣服让她感到了一阵束缚感,而且因为没有佩戴女性内衣的缘故,粗暴的接触也让她感到不适。
“唉,难道还要去买内衣?”白潇尬尴地环视了一圈,手放在胸口轻轻按捏了一下,比了个差不多的大小,然后露出一抹无奈,顾自地继续向山上走去。
此时,淡月笼纱,娉娉婷婷。在白潇的视野中,一点点如星屑般的灵气不断充斥在景玉山的角角落落,看上去金灿灿的,十分美丽。
作为滨河理工大学绿化最彻底的地方,景玉山同样也是灵气最为逼人之处。
循着灵气最盛的地方走去,来到一座凉亭前,这里己经是景玉山的最高处了,白潇稍稍驻足,有些分辨不出接下来该往哪走。
随即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一轮淡金色光晕一闪而过。
如果此刻白潇tuō_guāng衣服,就会发现在她白皙的胸口上缘,那片栩栩如生的凤凰印记已然出现。
这时,白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