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欧阳这个时候根本不想再绕任何弯子，他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停下他脑海之中的声音，他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欧阳一把抢下季风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药？欧阳简直欣喜若狂：“这是什么？是解药吗？”
“我也希望它是……”季风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可惜，它并不是……”
这就像是一盆凉水从欧阳头上淋下来，他咬了咬牙，问道：“那这是……”
“特殊的强效镇定剂……”季风语气之中带着歉意的说的：“我也一直想要研究出能够解决问题的药，但是研究的进程一直不太理想，这个药是一种半成品，类似于靶向药物，你知道什么是靶向药物吗？”
靶向药物……欧阳表示自己似乎有一点印象，但是这份印象也不怎么深刻，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
还好季风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继续想下去，开口解释道：“对于普通药物而言，通常在进入体内后仅有极少一部分才能够真正作用于病变部位。这是制约药物疗效，并导致药物毒副作用的根本原因。获取具有像导弹一样精准靶向能力的药物是人类的一个梦想，也是药物开发的终极目标，我也想要从这方面入手，希望镇定剂的效果只在特定的大脑区域发挥效果，从而使特定的区域降低活跃程度，我想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一定的治疗目的，但是很抱歉，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的进展一直都很不理想……”
季风说了这么长一大串，欧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甚至打算直接扭开瓶子就往嘴里倒，季风赶紧一把抓住了他：“一次两颗，绝对不能多！”
欧阳喘着粗气望着季风的眼睛，季风皱着眉，重复了一次：“一次最多只能吃两颗……”
欧阳似乎是缓和下来了，逐渐的松弛，动作略微僵硬的倒出两颗药，飞快的送进了嘴里，甚至都没有用水就直接硬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根处逐渐荡漾，欧阳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觉。大脑之中出现的变化，他说：“和吃药之前好像没什么不同……”
季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当然不会这么快就见效，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效果的，但是同时……你是一个心理医生也应该知道，这一类药物带来的副作用非常大，即便我们尽可能的让它可以专项专攻，但是如果说实话，我们取得的成果并不理想，可能会出现精神不振，嗜睡，这一些常见的副作用，也有可能会出现大脑刺痛，头晕目眩，恶心想吐这一些比较强烈的不适反应……”
欧阳静静的等着季风说完，非常平静的问道：“能让它停一下吗？”
“不能。”季风说道：“它属于镇定剂一类的药物，带有强烈的麻醉和安眠效果，它可以让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变得很低，有效期大概在十二个小时左右……”
“嗯……频率变低……”欧阳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会嗜睡对吧？”
“嗯。”季风点了点头：“你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也不知道是有了这样一个心理暗示还是真的已经药效起作用了，欧阳竟真的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甚至逐渐都已经开始打起瞌睡……
欧阳站起身说道：“谢谢你，谢谢你的药，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现在可能需要睡一下……”
季风站起身，稍微整顿了一下衣服说道：“那我过一段时间再来找你，请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一定会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竭尽我的全力……”
欧阳都已经转身向卧室走去了，听到这句话后身形一顿，回头问他：“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又是专门跟我讲这件事情，又是给我送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欧阳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虽说带着深深的疲倦却意外的直击灵魂，仿佛要透过一层迷雾，穿透季风所有的伪装。
季风愣了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昏黄的阳光透过拉上了窗帘的窗户变得更加阴暗，仿佛是仿佛是昏暗的重影在凝固的时空之中摇摆。
季风微微的垂下了眼皮，昏暗的光线非但没有给他增添任何光亮，反而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阴影……
“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弥补在追求科学的道路上犯下的那些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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