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之今晚设宴闲云山庄,殿下会来吧?”看了一眼面前的奏折,花七少面不改色开始处理。
“启之设的宴,如何不去?正想去蹭顿饭,如今倒也好了。”华凌笑了笑,仿佛彻夜未眠的不是他。
花七少又佯装无意:“殿下,今晚是家宴,只有殿下、毒仙前辈、木姑娘、阿翡姑娘,还有她们的母亲,或许阿翡姑娘,殿下还不认识,晚宴时,启之会为殿下介绍。”
华凌拿笔的手一顿,奏折多了一个黑点。
“好,瞧着应当是位美人,便由启之你介绍一下吧。”
见华凌如此都不生气,花七少微微勾唇,又道:“殿下,昨夜启之带着阿翡姑娘去尝令下的佳酿,阿翡姑娘,那酒很好喝,她想学学这酿酒手艺。”
没等华凌出声制止,花七少又道:“启之,那酒出自殿下之手,她想学只怕有些难度,毕竟殿下这样繁忙。”
“阿翡姑娘原本不信,启之便拿了其他酒请阿翡姑娘喝。”
到此处,花七少故意停了下来,看向华凌,见他早已停笔,不由得心中发笑:到底是在乎啊。
“殿下不妨猜猜,接下来如何?”
“并不关心,你若是不,便不好了。”华凌意识到自己上当,立刻又埋头处理奏折。
“阿翡姑娘嫌弃那酒难喝,启之无奈,想着那也是一壶好酒,不能浪费不是?便拿过去一并喝了。阿翡姑娘倒只抱着殿下的亲酿喝。”
华凌手一顿,昨晚在闲云山庄,他确实见到阿翡手中有一酒壶,那酒后劲很大,是他从狩猎大会回来后所酿,原本……是为那人。
“我们殿下的手艺,自是数一数二的好。”赵源此刻并未那般厌烦了,看花七少也觉得顺眼许多。
“可不是嘛,启之想着,那酒是赵总管所酿,这才喝了去。”花七少看了一眼赵源。
“……”赵源有些后悔方才要对花七少不恭敬了。
华凌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心情也好了些许。
“你此事,又是意欲何为?”在他看来,花七少可不像进宫了这么多,就只为了向他解释昨晚误会的人,必然是有所求才对。
花七少会心一笑:“知我者,莫若殿下。昨晚瞧着,殿下还有些佳酿,今夜,不知可否……有幸品尝殿下的手艺。”
华凌笑道:“启之你都这样了,如何不允?晚上让赵源给送过来吧。”
“谢过殿下。”
那时,花七少还瞧着华凌比较舒心,但此刻,华凌从一进门,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安溪落座后,更是直接盯着她目不转睛。
安溪从方才进来,便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华凌盯着她的目光,好似盯着猎物。
“咳咳。”花七少吩咐人赶紧上菜,又让人去唤那两人过来,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殿下,这位是阿翡姑娘,之前提过。阿翡姑娘,这位去晋国国君。”
“见过陛下。”安溪起身微微行礼。
华凌怔怔地看着安溪,道:“不用,叫我凌吧。”
安溪此刻的白衣模样,一如当年两人见面,不染一丝尘埃。
“不好意思,来得晚了。”木雪莹打了个招呼,看了看三饶座位,华凌与安溪是对座,花七少稍稍靠着华凌坐着,中间那位置当是留给她。
但……
木雪莹给了花七少一个眼神,自己坐在了花七少的对面,刚好与华凌中间留了一个位置出来。
花七少不明所以,却还是将自己的位置往旁边移了一些,安溪也跟着往边上移了些。
原本心中不敢面对华凌,但此刻见了,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内心,比她以为的,要更加坚强。
菜快上齐时,柳白才姗姗来迟,见只剩下木雪莹与华凌中间的位置,加之心中本就有心事,便也没多想,坐了下来。
见都坐下了,花七少便如同往日一般,露出温和的笑容,让人拿了酒上来。
“今日的酒,还是特地寻殿下拿的,若不是木姑娘你们来了,启之还无福品尝这美酒,如今是可以正大光明了。”着,花七少挥手让人斟酒。
见是华凌的酒,安溪也并无什么神色。
桌上流露着一丝不寻常。
木雪莹笑了笑,道:“凌,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如何不习惯?嫂子这是指的哪方面?”华凌意味深长看向木雪莹,似有埋怨她这般久才带阿翡见他之意。
木雪莹笑了笑,状似无意打趣道:“听闻凌你娶了几房美人,上个月还立了皇后,这日子,可是好不快活。”
华凌的面色僵硬了片刻,下意识看向安溪,但安溪神色如常,只是优雅地吃菜喝酒,仿佛这件事与她毫无干系,她不过是一个听客。
“娶回去为了什么,嫂子不会不知道,索性也只是暂时的,等以后下太平了,这些无所谓的人,也就与我无甚关系。”
着,华凌突然看向安溪道:“阿翡姑娘,听闻你想学这酿酒的手艺,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正巧无事,凌被这厮骗了酒来,正要酿酒,阿翡姑娘不若一起吧?”
被突然提到,安溪浅浅一笑,正要开口拒绝,华凌却已经对着身后的赵源安排起来:“今夜酒窖那里多准备一份,阿翡姑娘要去学手艺。”
“是。”赵源害怕安溪拒绝,立刻应声便离去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
安溪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好地掩饰下来。
看着安溪被噎的模样,木雪莹心中偷笑,安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