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炉子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几乎无限趋近于零,只要是铁匠,看一遍之后都能弄出来。
李昊自然也没有保密的打算,在他看来,煤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至于炉子使用的人越多越好,毕竟使用的人越多,煤才能卖的多。
李靖之前是没见过煤炉子的,心中颇为好奇,但考虑到面子,老头子矜持的并没过去仔细打量,只是远远坐着,时不时瞟上一眼。
直到有侍女从外面院子里拿来几块黑石准备丢进去的时候,老头子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一声提醒道:“咳,那个……石炭是不能烧的,那东西有炭毒。”
“老爷,您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有了这贞观炉,就算是烧石炭也没啥。”红拂笑脸如花,看了不远处臊眉耷眼的李昊一眼:“你这孩子,还不快点跟你爹讲讲。”
贞观炉……,李昊有些牙疼。
要说起来,李二还真是对贞观这两个字够痴迷,年号叫贞观,弄个煤炉子还叫贞观。
还没等李昊解释,老头子已经皱起眉头来到煤炉子边上:“贞观炉?这是陛下赐的名子?”
李昊点点头:“对啊,陛下亲赐的名子。”
老头子一惊,诧异道:“这么说你已经去过皇宫了?陛下没有罚你?”
在此之前,李靖固执的认为儿子是偷偷跑回来的,正想着要怎么跟皇帝陛下交待这件事情,结果没想到,李昊不仅不是偷跑回来的,而且已经跟皇帝接上头了。
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李昊歪了歪头,得意道:“当然没有,因为在这个贞观炉的关系,孩儿与太子殿下不光没有过,还有功呢。只是因为太子是偷偷跑出去的,所以功过相抵了。”
功过相抵?!李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私自出宫这么大事,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李昊说完之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哦对了,爹,娘,孩儿在咸阳花了五百贯还买了座黑石山,那钱你们已经交到户部了吧?”
不说黑石山李靖气往上涌,眼睛一瞪:“得出口,花了五百贯买了座没……没……,诶,你说黑石山?不是没用的荒山么?”
李昊叫起撞天屈:“爹,您有没有搞错,以孩儿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买座没用的荒山回来。”
老头子呆了一呆,看向正在熊熊燃烧着的贞观炉,那里面烧的可不正是产自黑石山的石炭。
“这么说……以后咱家不缺烧的了?”
“爹,那可是一座山,咱家怎么可能烧得完。”面对呆滞的老头子,李昊无奈的道。
“你什么意思?”李靖回过神问道。
李昊摇摇头,对老头子的智商表示严重的不放心:“爹,那山我是留着开采石炭拿来卖钱的,有了贞观炉,咱家采出来的石炭完全不愁卖好么。”
诶?还可以这样么?
老子就说我儿子怎么可能傻到拿五百贯去买一座荒山。
这几天被李勣那厮打击到意志消沉的老头子霎时间不郁闷了,嘴角含笑,手捻胡须:“嗯,好,我儿总算走了一步好棋。”
……
……
皇宫大内,长孙皇后居所。
两个贞观炉烧的通红,伟大的李二陛下穿着单衣依旧热的满头是汗。
可就算这样,还依旧不断让宫人往炉中加石炭。
“好,真好!”在长孙皇后的服侍下,李二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望着贞观炉感慨良多:“从今往后我大唐百姓再也不用怕冬日里会中炭毒了,观音婢,承乾这次可是办了件大好事啊。”
“是呢陛下。”长孙皇后面现酡红之色,鬓角隐隐可见一丝汗迹,再次替李二擦掉头上冒出的汗水,微笑说道:“有了这贞观炉,魏征他们怕是说不出什么了吧。”
“哼,他们敢!朕的太子不计个人安危,替我大唐百姓谋福祉,岂能再容他们恶意中伤。”李二冷哼一声,不屑道。
长孙皇后摇摇头:“陛下,妾身没有责怪魏征等人的意思,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承乾好不是。”
“这些朕都知道。”李二恨恨道:“不过李德謇那小子说的对,我大唐朝庭眼下最缺的其实并不是红口白牙的御史,而是能够踏踏实实为百姓某福祉,任劳任怨,不计个人得失的好官。”
长孙皇后莫名有些想笑。
前几日的李德謇在李二口中还是个道德败坏的反面典型,结果这小子回来还没到半天,便又成了炙手可热的正面典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世事无常?
……
……
次日一早,因为双日并无早朝的关系,杜如晦、房玄龄、省官员上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才刚一进中书省的院子,几个老家伙立刻发现了一些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院子的一角堆着一小堆黑色的石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连铁匠炼铁都不会用的石炭。院子正中间的值房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白铁的管子,管子里还在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小吏们正一群一伙的围在值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咳!”杜如晦轻轻咳嗽一声:“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杜仆射、房仆射、长孙仆射。”小吏们惊觉转身,对三人接连见礼,其中有人回答道:“三位仆射,早些时候陛下派人送来一个贞观炉,说是给三位取暧用。”
贞观炉?那是什么?
三位中书大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