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出动,迎击司马斗。
少府家令仲驸马提议,开放京仓,平抑粮价。
群臣反对!
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哪哪都缺粮!
南军需要大批粮草供给,北边前线也需要粮草供给,京城这么对世家贵族,皇宫大内,近十万宗亲,处处都离不开京仓粮食。
粮价上涨才刚刚开始,百姓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开放京仓,将来怎么办?
将来,万一局面恶化,反贼围困京城,该怎么办?
总而言之,朝臣们能找出一百个不同的理由,反对仲驸马开放京仓。
“仲家是京城最大的粮商。仲驸马慈悲心肠,何不让仲家名下的粮铺降低粮价,如此也能平抑京城的粮价!”
“简直是不知所谓!天下非仲家之天下,仲家粮铺出面平抑粮价,没坏心的人当仲家慈悲。有坏心的人,比如在座诸位大人,恐怕就得怀疑仲家是否有不臣之心,竟然胆敢替朝廷分忧。”
“仲大人多心了!”
“本官是否多心,诸位心头都清楚。仲家只是仲家,仲家不是朝堂,不是天下,更不是皇室,仅仅只是外戚。仲家何德何能,能代替陛下代替朝堂,出面平抑粮价?本官还没活够,仲家也不想灭族!诸位大人,休想算计本官!”
“那么仲大人也不要再提开放京仓平抑粮价一事!”
“随便!若是有一天京城生乱,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
“南军已经开始正面迎击反贼,司马斗此人,终将覆灭!”
“希望诸位大人都能金口玉言,司马斗果然覆灭。届时我仲家摆酒请客,给诸位大人赔罪!”
“仲驸马客气!”
“告辞!”
最终朝臣占据上峰,太宁帝萧成义驳回了仲驸马的请求,拒绝开放京仓平抑粮价。
同时又下令,让京兆尹严打哄抬粮价的行为。
绣衣卫出动,在各大粮铺附近巡逻,以防发生大规模地冲突。
京城局面还稳得住。
南军接连获胜,所有人一颗提着的心,全都落到了实处。
“很快,反贼就将被剿灭!”
已经收拾包袱,准备离开京城的小民,都纷纷将包袱放下,继续留在京城生活。
局势肯定会好起来。
司马斗,不过是个乡野泥腿子,早晚会被绞杀!
反贼终将覆灭!
所有人都无比自信。
唯有京畿一带的乡农,惨遭兵祸!
战事一打,满目疮痍。
整日春耕时节,乡农们纷纷逃难。
逃出京畿,或是逃往京城。
富贵山庄也是大家逃难的一个选择,不过人数较少。
战争场面总是惨不忍睹。
输了家当的大反贼司马斗,听从谋士的建议,突然率领主力半夜突围,迂回前行,竟然来到京畿南边一带,攻打漆县县城。
漆县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
就是穷乡僻壤,躲在山沟沟里面的小县城。
这种地方,通常都会被人忽略。
太平年月,穷得要命。
战争年月,是又穷又太平!
总而言之,是一个没有战火硝烟的地方。
故此,漆县,以及隔壁的阮县,只有近百狱卒衙役。
连像样的守备都没有。
有守备这个官员,然而守备名下却没有兵。
临时拉起来几百人的队伍,连兵器都不会拿,全都两股战战。
而且,县衙也没有足够的兵器。
库房里面的兵器,几十年上百年没动过,全都锈迹斑斑,没法用了!
漆县危矣!
必然挡不住反贼一个回合的攻击,就会城破人亡。
难道天要灭漆县吗?
“县尊大人别急,现在派人前往富贵山庄求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反贼还有多久到来?”
“最多还有一天,就会兵临城下。”
“南军呢,南军何在?”
“南军被反贼拖住了,没办法指望。”
“反贼都快跑到漆县,怎么又能拖住南军?”
“据说反贼兵分两路,各自突围。”
“完了!完了!赶紧派人前往富贵山庄,务必说服富贵山庄救援!”
“大人放心!富贵山庄的韩先生,就是咱们漆县人。韩家族人皆在漆县。韩先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漆县城破人亡。”
“对对对,将韩家人带上,务必让韩先生说服富贵山庄的东家出兵救援!”
……
漆县人心惶惶,全部出动,加固城墙,分派任务。
所有人都在恐惧!
握着菜刀的手,都在颤抖。
“富贵山庄真的有兵吗?”
“当然有兵!”
“会来救咱们吗?”
“不知道。”
“反贼真的会打到漆县吗?咱们漆县要啥没啥,反贼莫非眼瞎了吗?”
“我表兄的小舅子的干亲家的大儿子在县衙当场,听他说,反贼之所以冲着漆县而来,就是因为咱们漆县位于山沟沟,方便逃亡。只要躲进山里面,南军就无可奈何。那帮反贼,惯会翻山越岭!”
“那那那,反贼要是破了县城,我们能活命吗?”
“听说反贼不带干粮上路,饿了,就直接杀人烹煮!”
“吃,吃人肉?”
“对啊!如果城破,你得盼着自己早点死,千万别被反贼抓走。当心被切成一块块,放锅里面煮了吃!”
哇地一声……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恐惧,嚎啕大哭。
他这一哭,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