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腾得厉害,萧逸却半点不关心。
他是铁了心,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新婚生活,过安稳小日子。
午后,太阳暖暖的,让人困倦。
燕云歌打了个哈欠,问他,“这都两天了,宫门口还剩下多少人请愿?”
萧逸随口说道:“六七十人还是有的。”
燕云歌啧啧称叹,着实佩服!
“两天时间,不吃不喝,还能忍。人有三急,怎么解决?当真是就地解决吗?”
萧逸闻言,笑了起来。
“那些个文臣啊,别看一口一个有辱斯文,就地解决这事他们也干得出来。还美其名曰,为苍生请命,牺牲自我,值得!”
燕云歌说道:“身为朝廷命官,若是没有一手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早就被人连皮带骨给吞了下去。虽说就地解决很丢脸,却不得不佩服这群人的韧性和坚持。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哦!你认为他们不该请命?”
燕云歌看着窗户外面,“因为他们做的一切,注定都是无用功。如果靠请愿就能改变皇帝的心意,历朝历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朝廷内斗。
太后被诊断外身患癔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帝是要乾纲独断,断绝朝臣利用太后威胁皇权的可能。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冒险,背负着骂名。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有用武力逼迫,才有可能让皇帝改变决定。然而,京畿的武力,都在石丞相手中。这一句,朝臣已经输了!”
“有件事,你料错了!”
“哪件事?”燕云歌很好奇。
萧逸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京畿的兵力,并不是全在舅舅手中。你忘了南军,依旧在凌长治手中。我得到消息,政事堂打算提拔凌长治为御史大夫,让他出面同舅舅打擂台。”
燕云歌张口结舌,很是错愕。
“凌大人出任御史大夫?他才多大年纪,进京才几年,就升任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朝堂没人反对?不觉着荒唐?”
“为了对付舅舅,政事堂已经是不顾一切。只要凌长治没有和舅舅站在一起,肯和文臣一起对付舅舅,他们就一定会提拔他为御史大夫!”
燕云歌突然觉着,朝堂这场派系斗争,着实太过魔幻。
她问萧逸,“你觉着凌长治会接受吗?”
萧逸笑道:“他会!御史大夫,朝堂三公,以他现在的年纪,可谓是天赐良机。而且他手握南军,又有凌家部曲私兵,他有足够的本钱和舅舅对着干。”
“他真的会和石丞相对着干?”
萧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几年,凌长治一直在经营太学学生的关系。他将太学学生视作自己将来的臂膀助力,有意同那群书生结交,慷慨解囊,举办诗会文会。
此次,舅舅想出一个阴损办法,折损了太学学子的脸面,损害了太学名誉,等于是损害了他的利益。你真以为凌长治是菩萨吗?这会,他恐怕早就怒火中烧,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就要和舅舅干一架!朝臣扶持他做御史大夫,就是他所需要的机会。”
燕云歌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有道理。
凌长治对太学那帮学生有多用心,她也是看在眼里。
这些年,他一直坚持不懈地举办诗会文会,替太学学子解决各种困难。
他又不是圣人,这么做当然有目的。
刷名声是目的。
积攒力量,搜罗人才也是目的。
太学学子名声受损,等于是损害了他的利益。
凌长治和平武侯石温反目,只需一个契机。
舅甥关系再亲密,也比不上家族利益。
燕云歌对萧逸说道:“你真打算隔岸观火?当心这把火烧到你头上。一旦凌长治和石丞相斗起来,你很难置身事外。”
萧逸一脸乐呵呵。
他双手枕着头,往软塌上一趟,“我无官无职,唯有王府公子身份,毫无用处。他们斗他们的,和我们没关系。你瞧瞧平亲王,不也是毫无动静吗。皇帝借口癔症,圈禁了陶太后,平亲王都无动于衷,我干什么着急。”
燕云歌白了他一眼,“既然不想理会京城的纷纷扰扰,可有兴趣陪我前往富贵山庄视察。也让下面的管事见一见本夫人的夫君。别跟上次似的,被侍卫营挡在关卡外面。”
萧逸看着外面好天气。“好啊!趁着天气冷下来之前,我们去一趟山庄,住一段时间。然后再见机行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燕云歌吩咐下人收拾行李物件,又派人前往郡主府通知一声,让母亲萧氏别担心她。
她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出城。
她有点放心不下二姐姐燕云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王府。
……
平亲王府。
燕云琪是忧心忡忡。
自从皇帝借口癔症圈禁了陶太后,平亲王萧成文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肯见人。
费公公躬身说道:“请王妃见谅!王爷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燕云琪急得跺脚,“王爷还说什么?”
“只说要静养!”
静养个屁!
“一直关在书房,也不是个办法。王爷就没说要进宫看望?”
费公公摇头,“皇帝有旨,任何人不许前往长乐宫探望。谁若抗旨,死罪!即便是王爷,也不能公然抗旨。”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老奴知道,王妃娘娘是在担心王爷的安危。王妃放心,有老奴照顾王爷,王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