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守战耍无赖,不打算出兵,只肯据守边关。
崔大人气得不行,偏偏他拿燕守战这个大无赖毫无办法。
他名为讨虏大将军,总领北边军事。
其实手里头没几个可用之兵。
除开大将军府的几千兵马,基本上就是个光杆将军。
一旦开战,只得靠各路兵马配合,服从调令。
要是各路兵马将领不肯配合,他就只能抓瞎。
比如这一回,燕守战不留情面,直接拒绝他。
用词都不肯稍微客气些,就没钱,不出兵。
一副老子不出兵,你能奈我如何的态度。
崔大人气得心口疼。
他频频拍打桌子,大骂燕守战不是个东西。
自从接下讨虏大将军这份差事,他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每每时每刻,都在和各路兵马将领斗心眼。
其内斗之凶残,比之朝堂斗争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再武将都是一群没心眼的大老粗,他就和谁翻脸。
瞧瞧武将们干的事情,要钱要粮,手段花样百出。
为了保存实力,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哪里是没心眼的大老粗,特么的全都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主。
大老粗,只是外表,是伪装。
他们的内在,全都是老奸巨猾,十足混账玩意。
崔大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想想他的年纪,还不到知命的年纪啊。
如果在朝为官,必定是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
这些年,操心太多,头发基本上都白了,人也憔悴苍老。
他连连叹气,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
“老夫苦命啊!”
悔不当初,就不该接下讨虏大将军一职,纯粹是找罪受。
而且,更挫败的是,乌恒在他的防御下,突破边关,杀入京城,迫使朝廷南迁。
最后京城被焚,百姓被屠,皇帝被气死。
日后,世人提起这一段历史,他,讨虏大将军,崔家子,必定榜上有名,恶名远扬,遗臭万年。
毕竟,乌恒突破关防,他身为总领北边军事的大将军,要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殚精竭虑,一直想要一雪前耻。
如今,机会来临。
乌恒王终于病逝,乌恒内部为争夺王位正在内讧,甚至可能发生兵变。
这是出兵攻打乌恒的最佳时机。
然而,无兵可派。
他知道气严寒,这个时候出兵冒着极大的风险。兵马很可能冻饿而死,甚至迷路。
一旦在风雪的草原上迷路,也就意味着全军覆灭。
没人敢冒这个险。
可是,讨虏大将军崔大人太想一雪前耻,太想抓住乌恒王过世的机会。
“何不请凉州兵马出兵?他们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凉州,更能适应草原恶劣气候。”
顺利进入大将军府。
他凭借着一身真才实学,脱颖而出,被越级提拔为机要书办,成为崔大人身边的一位谋士。
身为谋士的他,资历很浅,还在努力学习郑
崔大人缓缓摇头,“刘章不会出兵!当初让凉州兵马出兵救援京城,刘家两兄弟玩心眼,致使京城陷落乌恒之手。刘章要脸面,重名声,所以他只会打司马斗,而非乌恒。”
沈书文不太明白这番话。
崔大人讥讽一笑,“刘章要为两个儿子擦屁股,懂了吗?”
沈书文瞬间明白过来。
打乌恒,输赢难料!
若是败了,刘家的好名声,可就……
打司马斗,无论如何都能啃下一块肉,也算是战功一件。顺顺利利替刘家正名。
沈书文蹙眉,“这么,只能指望燕守战的幽州兵马。”
崔大人呵呵冷笑,“正是!燕守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打定主意不肯出兵,老夫徒呼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良机从手指缝里面漏掉。”
起来,论亲戚关系的话,沈书文还得称呼燕守战一声表姑父。
不过,他来边关数年,还不曾见过这位表姑父。
他和燕云同的关系,倒是不错。
一年到头,总能找到机会碰面一二次,喝喝酒,聊一聊各自的生活差事。
他想了想,“燕云同和他父亲不一样,或许他愿意出兵。”
“没用!”崔大人不是没考虑过燕云同,“没有燕守战点头同意,燕云同最多只能带五千兵马。五千兵马能干什么事,送人头都不够。这一仗,少得三万兵马。”
沈书文叹气。
这就没办法了!
那就只能据守关口,严防乌恒兵马南下。
崔大人偷偷嘀咕了一句,“老夫怀疑,刘章故意拖延同司马斗的战事,莫非他想占据河西一带的地盘,同凉州连成一片,割据称王?”
砰!
他一拳头砸在桌上。
“这些个武将,心里头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陛下,有没有江山社稷。一个个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妄图脱离朝廷,割据一方。找死!”
越想,越觉着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武将,早早就生出了二心。
连公认的朝廷忠臣,凉州刺史刘章也不能幸免。
崔大人心头又惊又怕,怒火攻心,气得脸色发白。
“大人!”
众人一声惊呼,眼睁睁看着崔大人捂着心口仰到下。
“快请大夫,大人昏过去了!”
崔大人怒极攻心,成功被气晕过去。
大将军府愁云惨雾,人人脸色沉重。
……
数百里外,某关口,幽州兵马中军军营。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