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
不料……
当晚就出了事故。
有刺客行刺凉州刺史刘章,身形鬼魅,明显是职业刺客。
睡得正香的时候,房门被人撞开,凉州兵马冲入房内搜查,惊醒了萧逸。
萧逸指了指自己,“你们怀疑是我行刺?”
放他娘的狗屁。
他哪根神经不正常,要去刺杀刘章。
他又不是皇帝萧成文的走狗。
难不成是徐公公?
糟了!
徐公公失踪!
待到亮依旧不见踪影。
似乎坐实了皇帝派人行刺边关武将的事实。
但……
萧逸只觉着此事荒谬。
他看着刘章关着膀子,身上缠着绷带,有丝丝鲜血渗出来。
似乎的确发生了一场刺杀。
然而,他怎么看都觉着这场刺杀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大戏。
他板着脸,不发一言,以沉默代替态度。
他就是不相信刘家父子。
凉州刺史刘章脸色有些发白,似乎受伤颇重。
房内有药材味,淡淡的血腥味。
他坚持话,“谈判尚未结束,朝廷使臣竟然意图行刺老夫,断凉州兵马根基。此举,令下人侧目,使忠臣寒心。朝廷无道,皇帝不仁,老夫却不能做个不仁不义之人。老夫在此宣布,将不遗余力拨乱反正,一改下混乱格局!”
“父亲!”
刘宝顺义愤填膺,“朝廷无道,皇帝不仁,父亲差点命丧刺客刀下。都这个时候了,父亲还在一心替朝廷替下百姓着想,这是求死之道啊!要我,就该提着兵马,打到建州,逼着皇帝认错。”
“胡袄!”刘章呵斥大儿子刘宝顺,“老夫乃是大魏武将,岂能攻打君父。即便君父不仁,但老夫不能因此就背叛朝廷,背叛大魏。老夫要拨乱反正,纠正朝廷的错误。”
“父亲高风亮节,儿子远远不如!”刘宝平站出来,一脸激动,“奈何朝廷无道,只怕会对父亲大肆污蔑,栽赃陷害。儿子以为,不值啊!”
“父亲,我们反了吧!朝廷派人意图行刺,根本就是要置我们刘家上下满门于死地啊!”刘宝顺痛哭流涕,满眼愤恨。
甚至将一腔仇恨,全都对准了萧逸。
似乎,萧逸就是罪魁祸首。
萧逸没作声,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樱
他倒是要看看,这场戏刘家父子要如何演下去。
凉州刺史刘章厉声呵斥,“休要胡言乱语!刘家满门忠烈,世代忠良,岂能造反!刘宝顺,你再敢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休怪老夫大义灭亲,将你就地正法。”
刘宝顺大哭,很是不服,却没再言语。
刘宝平连连叹气,似乎是不忍,“父亲就是太过忠良,以至于被朝廷被皇帝欺负到头上,竟然还要继续忍耐。萧兄,如果有一我们刘家遭遇朝廷打压,污蔑,还请萧兄替我们刘家句公道话。无论如何,刘家始终忠于大魏江山。”
“宝平,不要再了!忠心与否,不是靠嘴巴的。老夫所做一切,但求无愧于地,无愧于良心。”
凉州刺史刘章本来就长得儒雅,此刻,大义凛然,浑身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犹如圣父降临!
噗嗤!
萧逸内心在发笑。
他突然想起燕云歌关于圣父圣母的一番论调,真的很适合现在的场面。
当然……
世上没有真正的圣父圣母。
他面目严肃地道:“竟然有人意图行刺刘刺史,甚至还伤了刘刺史,着实令人愤慨。刺客胆子之大,本事之强,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来去自如,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
刺客是谁,何人派来,一切都还不确定。这个时候急着下结论,只因为徐公公暂时失踪,就认定是皇帝派人所为,未免太草率。
就算是衙门办案,也得人证物证齐全。昨夜刺杀,一无人证证明,其次也没有物证证明这一点,凭什么就认定徐公公是刺客,甚至牵连到朝廷和陛下。
本公子以为,这个结论,太过草率且荒谬绝伦。有栽赃陷害,意图不轨的嫌疑。”
“你在什么?”刘宝顺瞬间跳起来,指着萧逸,“指桑骂槐谁?你怀疑刺杀是假,家父受伤是假,萧郡守,你未免欺人太甚。今儿,本将定不会让你轻易走出这里。”
“萧兄为徐公公话,我们都能理解。只是,谁谁没有人证和物证?”刘宝平站出来,面带微笑。
萧逸蹙眉,顿感不妙,面上还要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
“有人证和物证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宝平拍拍手,“呈上人证物证!”
片刻,一把带血的匕首,一截撕破的衣袖被呈上来。
刘宝平指着两样物件,郑重道:“这是物证!匕首和衣袖,萧兄应该不陌生吧!”
萧逸眉头一跳,他的确不陌生。
匕首,是徐公公贴身所带物件,他曾见徐公公把玩过。
衣袖,就算他不懂衣衫布匹种类,却也看得出,这截衣袖用料和款式,都是宫廷御造。
这两件物证,的确很有服力,却也显得格外虚假!
他心头一沉,莫非徐公公已经遭了毒手?
他冲刘宝平怒目而视,他想质问,想让刘家交出徐公公,却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自己。
不能急,不能乱!
他此刻俨然是瓮中之鳖,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今儿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他的确是顶尖刺客,可是在上百顶尖侍卫的包围下,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