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六年。
经过一年多地慢耕细作,北周大军拿下豫州全境。
虽说还谈不上民心归顺,却也不曾出现反复。
如此一来,萧逸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此次……
剑指建州城。
说实话,豫州是石家的根本。
大周兵马在豫州,除开石腊的朝廷大军,没有遇到太过猛烈地反抗,当地百姓似乎也显得很冷漠,着实有点令人意外。
难道石家在豫州如此不得人心吗?
豫州对于石家的意义,就如同幽州对于燕家的意义,平阳郡对于燕云歌的意义……
那是根基啊!
在自己的地盘上,肯定要善待当地百姓,按理说豫州百姓应该思石家,反大周兵马。
然而,事实上豫州全境,整体冷漠。
意外!
的确很意外!
“莫非豫州此地的人,天生冷漠麻木?”
“此事必有内情。”
“或许是石家压榨太甚,故而不得人心。”
“没听说石家有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武将们不涉足民政,很多关乎经济民生的问题,都是似懂非懂。
只要问问衙门官员,问题就清楚了。
都是历史遗留问题。
石家经营豫州,这里是自家的根基,当然不会去做天怒人怨的事情。
关键还是在于那些依附石家的世家豪强,一个个非蠢既坏,剥削太甚。
石温也曾提拔寒门士子,打压当地世家。
然而,这事雷声大雨点小,同燕云歌的决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这个政策就名存实亡。
一切恢复老样子,甚至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那时候,大家碍着石温,都不敢明着变本加厉,只敢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等到石温去了建州城,一去好多年。
后来石温又做了皇帝,更是没空回豫州,也没多少精力去过问豫州的事情。
下面的人又只会报喜不报忧,石温自然以为豫州还是老样子,一切太平,一切正常。
殊不知,自从石家权利中心从豫州转移到建州城,豫州境内就变了天啦。
没人管束,下面的世家豪强,那可是明目张胆的胡来。
哪个官员敢管?
他们可是皇帝的老相识,是皇帝石温的老兄弟。
官员胆敢伸手管他们,信不信直接一本参上去,直达天听,当官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
自然没人敢管,也没人将豫州的真实情况汇报到朝廷。
至于石家族人,大都跟着去了建州城。
留在豫州本地的族人,全都是利益得益者。没人会拆自己的台。
这就是现实!
石腊率领朝廷大军重新回到豫州,即便发现了问题严重,也没空去整顿。
他还需要豫州本地的世家豪强配合,对于很多事情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乎……
多重因素之下,豫州境内,人心尽散。
北周大军打来,占领,百姓麻木冷漠。
少数几个热血男儿振臂一呼,从者也就小猫三两只。
真真可怜!
没人愿意牺牲性命,为了石家打仗。
石家这些年不曾庇佑他们,坐视当地世家豪强欺压良民,大家心里头都有一股怨气。
如今豫州被北周大军夺去,不少人心里头都会忍不住道一声:活该!
燕守战也想说石家活该。
“石温也是心大,竟然将发家的地盘交给一群贪腐蛀虫,迟早败亡。”
“大周王朝乃是正义之师,王师南下,百姓盼望。末将提前恭祝圣人踏进建州大正宫。”
“恭祝圣人踏入大正宫,扫平一切魑魅魍魉。”
一群武将,不熟悉民生经济,拍起马屁来,半点不输那些文官。
就是,太直白了些,显得没文化。
萧逸可不能昏了头。
他虚虚一压,阻止武将们继续拍马屁。
“这仗还没打,胜败难料,诸位就急着恭贺朕,未免为时过早。”
“有圣人在,杀入建州城,指日可待。”
“朕可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呼风唤雨。这仗,还得靠诸位爱卿用心用力。朕盼着你们立下不休功勋,届时,朕必当厚赏。”
“谢圣人!”
士气高涨,军心可用。
大军开拔,旗帜飘扬,漫山遍野,望不见头。
目标,直指建州城!
大公子萧元初坐镇豫州,压阵!
同时负责督促后勤粮草。
不能跟随大军一同前往建州,不能亲自目睹战场之热血,委实遗憾。
不过……
只等凌长安,凌阁老来接替他,他就可以启程南下,追上大部队。
凌长安熟悉南方各大世家。
为了配合后续战事,为了拉拢南边广大世家,燕云歌特意将凌长安派到豫州。
同时,派计平南下平阳郡,开辟第二战场。
这是一场灭国之战,所有人都要动员起来。
……
北周朝廷大军,一路南下,进展看起来并不快。
石腊是宿将,又是硬骨头,不好啃。
就在第三道防线上,石腊领南楚朝廷大军,硬生生挡住了北周朝廷大军。
使得战事再次陷入僵局。
眼看建州在望,战事却陷入不利,北周的武将都憋了一肚子火气。
萧逸抬头南望,“石腊一反常态,打的这么猛,可谓是寸步不让。难不成,石温亲临战场?”
石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