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顾苏二人与夏怀若等人的关系愈发好了起来,几乎有什么好事二人都会被带上,不过今日倒是不同。

才下晚课不久,顾海与苏子原打算去论剑峰比比谁的御剑术进步更大,刚过了连通玉京峰与论剑峰的栈道便恰巧碰上了夏怀若一行人。询问过后方知,原来是先前谢泊隅与她们说了前几日发生在白芷身上的事,于是江行阙便打算前去沼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将那半枚玉佩封印的方法。

然而夏怀若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只说白芷出了何事,却并未说出是何缘由。

初冬的沼湖略微结起了一层薄冰,因梨林中有四季之阵的缘故,除了沼湖以外的地方并不会感到寒意。江行阙示意余下四人在稍远的位置留下,自己则一路走到了沼湖的边沿,她蹲下身将五指点在那层薄冰上,传来的除了冰雪沁骨的寒意外还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暖,她回忆起最初接触到那枚青玉时的触感,于是当下便反应过来这仍是那青玉在作祟。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仅仅这半枚玉佩的力量便已超过了当时那枚完整的。江行阙试探着在霜降的剑身上施以咒术,将其破入冰面,下方涌动的竟并非湖水而是汹涌澎湃的修为。

就在江行阙打算将霜降拔出时,似是有什么将它紧紧缠住一般,无论使出多大力气也无法使其动弹分毫。于是江行阙又一次将五指触于冰面之上,与方才截然不同,此时的薄冰已没有了先前的暖意,只剩冰凉之感。

少女将一张符纸覆于冰面之上,一手握着霜降一手在那张符纸上飞快地写下咒文,待写罢最后一笔,她猛地一掌拍向霜降附近的冰面,只见那原本无一丝瑕疵的透明冰层顿时四分五裂,而霜降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想法似的疯狂颤动着,最终破冰而出。

“虽并非一般的邪物,但毕竟原是块灵玉,此番只因寄托了原主的怨愤与部分记忆故而现身作祟,用常见的封印之法加上镇邪定魂阵应当就可以将其压制。”江行阙说罢起身拂了拂衣摆,从佩囊中取出数张符纸,接着将它们分发给不远处的四人。

在将符纸递给顾海与苏子前,江行阙谨慎地问到:“封印术和封印符的画法你们学会了吗?”

“会了!”顾海答道,似是担心江行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他于是又补充道:“苏子还考了满分呢!”

听到这里,持着霜降的少女终于将手中那几张出自江氏,并非一般效力的符纸递给了两个男孩,接着又叮嘱道:“你们去北面那株梨树附近,两道贴在左右两株稍小的树上,一道就贴在那株梨树正中。记得要书封印灵物之咒,千万别弄成了邪祟之咒。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再来找我。”

顾海与苏子依照江行阙所说,绕了小半圈来到沼湖的北面,这里其中一株果然看上去比周围的梨树都更要有些年头。二人用左手托着符纸,右手熟练地画下一道封印灵物的咒语,说实话他们早已在课上就练得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了,不过今日似乎并非小事,故而顾海与苏子画得格外认真。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符纸由江氏所制的缘故,才刚将三道符篆各自安置好,沼湖的北面便隐隐出现了要结阵的光亮,顾海与苏子于是对视一眼,确定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之后便各自拔了剑,开始舞起了昆仑封印术的起式。

另一面,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的夏怀若来到江行阙与叶晚池的身边,莫名有些骄傲的说道:“你们看,我就说寒门子弟与俗世学子一样不会差。”她说着使坏似的挠了挠叶晚池的痒痒:“我看啊,他们学的还比当年的池池快些呢。”趁夏怀若与叶晚池嬉闹之际,江行阙倒是紧盯着湖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了纰漏。

顾海与苏子一左一右,将剑尖各自指向两旁梨树上的符篆,自口中第一个字念出时开始起舞:“天煞归天,地煞归地。”两把朴素的佩剑一瞬相交,发出金属碰撞在一起时独特的声响,接着两人便一个转身交换了各自的方位,剑锋与剑锋飞快地擦过,二人又复念到:“凶灵恶煞,各归原位。”

两人几乎同时跨步一旋,两把佩剑齐齐划出两道剑光恰好将那弧形汇成了一个圆:“天地正气,封魔镇邪!”话音刚落,顾海与苏子便如上课时先生所教授的一般,将剑尖刺入了贴在正中那株梨树上的符篆。

顿时,四方封印如受到感召一般相互连结,将沼湖牢牢圈在其中,狂风四起将满林子的梨花卷得在空中乱舞不止。顾海与苏子当然只在书中和老师的描述里了解过这场面,于是任凭那风将他们的头发都吹得糊在了脸上,二人依然只是随意地用手拨开,站在原地动都不动地抬头看着面前的景象。

这还是顾海与苏子第一次实际操作,二人原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却不想就这么成功了,内心的狂喜与眼前的场面激动得他们说不出话,只会呆呆地站着。许是江氏的符纸力量确实比一般符纸强上不少,就连阵周散出的光都比书中描述的要刺目。

顾海眯起眼睛,看着沼湖边沿的土地上逐渐浮现出咒文的模样,待最后一字书罢,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一切都强压向湖内一般,一阵迅速且难以描述的气压过后,漫天梨花尽落,那一大圈炫目的光芒也逐渐隐去,除了地上清晰可见的咒文以外,周围的一切都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江行阙在结阵完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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