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门前空荡荡的,看了看手表方才上午五点多钟。王一没有钥匙想要开门就必须叫醒门卫,门卫昨天晚上也是三四点钟才睡的话,最后还是决定在车里小睡一晚好了。窗外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月亮的余光,在王一的印象中月亮还没有完全落山的时候太阳便会出来掩盖住它的光芒,即日出东方的时候月亮依然在天空中悬挂,只是眼不可见罢了。
朦朦胧胧的他像是睡着又像是没睡着,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做了好多梦。他梦到楚紫熏蜷缩着双腿蹲在驾驶室的座椅上,前挡风玻璃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露出丑陋的空洞。王一问她在看什么,楚紫熏像是魂儿似的幽幽的回答了一句,她在等流星。王一又问你怎么知道流星会在什么时候落下来呢?楚紫熏不说话了,只是哭,哭了好久王一才被自己的口水惊醒。口水顺着腮帮子流到座椅上,被冷空气一吹冰得他从梦乡苏醒过来。
看了看手表,清晨六点钟,门前还没有什么人他准备再睡一会儿。都说睡眠急比较容易做梦看来这话不假,王一在半梦半醒之间又一次见到了蹲在车前座上的楚紫熏,这会儿天已经微微亮了,楚紫熏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王一好奇的问她在做什么,似乎有雪花儿从外面飘落进来,楚紫熏的肩膀已经盖上了薄薄的一层。他很好奇于是从后座直起身子探到前面,一惊之下他竟然看到了一张被冰雪覆盖的干枯的灰色的脸。
“啊!”,王一叫了出来,随之也从睡梦中惊醒,天已经大亮了。
用纸巾擦了嘴角因为睡姿不端正而流出来的口水以后王一推开车门,原本就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脚突然一沾地便滑了一下,差点没把他整个人从车子里滑落出来。王一拽住车门才勉强的保持腰部以上的身子不摔到地面上,原来就在他睡熟的这两个小时里天渐渐地下起了雪。清晨格外的冷所以雪花落到地面上并没有融化,半化不化的雪花在地面上薄薄的一层不小心的便会摔一个大跟头,来提醒你冬天就要到了。
“哎呦,下雪了啊。”
远处有人对他说话,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柯林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正靠在大门前面的墙壁上晒太阳。清晨的阳光格外耀眼,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更加明亮的光辉,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柯林一郎带着微笑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恭维,原本日本人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这么一笑更显得做作。
王一拍了拍裤腿上的雪,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由于睡姿不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想要从口袋里翻香烟,才发现昨天晚上早就抽完了,现在口袋里放着的是楚紫熏剩下的半盒女士香烟。
王一也没在意,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去摸打火机,一边抬头看了看一郎,“怎么?今天这么早来?”
“没有,紫熏说让我帮忙看看她的车还好不好,一大早就看到你在里面睡觉没好意思打扰你。”,一郎两只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单脚踩着身后的墙壁,带出一种暴走族的气势。
“紫熏人呢?”
“说请两天假,反正也没她什么事。对面影楼回家探亲所以大妈也给我放了两天假,现在我有空陪着你了。”
“去你的吧,谁要你陪着。”
一郎翻了个白眼儿,“吃点早餐吧?”
经过一整晚的折腾王一觉着肚腹空空一提到早餐就想到了雪白的牛肉包子和金黄的鸡蛋羹,好在街对面的帝都大学门前小吃摊很多,两个人没费力气找到一家刚开张的早餐铺。落座要了两屉包子两碗鸡蛋糕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两人分着喝,烫嘴的鸡蛋糕被清晨的风一吹再吃进肚子里别提有多舒服,整个人仿佛都有了新的活力。
一郎只吃了半屉包子喝了点汤便所在桌子角落摆弄起像是女士眼影盒的东西,王一好奇的拿过来看,原来是上一次在范家大宅找到的微型笔记本电脑。索尼的牌子,王一记得当时一郎说这东西出厂价要几万块而且是十几年前的几万块,简直都顶的上一辆豪华小轿车了。十几年前能用上这东西的人家恐怕和七八十年代用上大哥大的人也是一个地位,不过放在如今也就仅剩下了收藏价值,随便在哪家旧货市场几百块都可以买得到。
王一见屏幕黑黑的没有反应便扣上推了回去,问一郎,“怎么没换给人家?”
“我还没修好呢,有几个滤波电容发霉坏掉了,我从十一区的朋友那里订了配件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一郎摸索着巴掌大的笔记本电脑外壳,记得这款小巧的笔记本是1当时发售价格在两万元左右。“电池也要换,这种高压电池已经很少见了需要从米国亚马逊上才能订购得到。”
“你直接把里面的内容解析出来不久好了?”
王一不太懂电脑,但是他知道电脑是由cpu、显卡、内存、硬盘、主板等等这些东西堆叠起来的。当然他也知道信息一般都是被存储到硬盘里面,更知道可以通过某种技术手段获取硬盘中的讯息。
但一郎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不把这台机器点亮就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另外他也不敢保证将这台机器上的存储芯片拆卸下来以后还能不能正常工作。通常这种十几年前的老东西已经承受不住高温的炙烤,想要拆卸就必须加热到焊盘上的金属融化,存储芯片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高温还是个未知数。虽然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但这机器被藏得那么隐蔽肯定有它的意义所在,所以还是小